我险些把辣椒粉洒他脸上。
“你这妆比我的螺蛳粉还冲。”
我扯了扯他金线编织的胡须,“谢衡的事......”他忽然捂住我的嘴,粗粝掌心蹭得唇上火辣辣疼。
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二楼雅间窗纱映出道人影,腰间佩剑的轮廓与谢衡惯用的龙纹剑鞘分毫不差。
“计划有变。”
萧烬塞给我个油纸包,里头是西域舞娘的纱裙与面罩,“扮作厨娘,把兔头价抬到两千两就撤。”
我抖开薄如蝉翼的纱裙冷笑:“你不如直接让我跳胡旋舞。”
戌时三刻,我顶着镶满银铃的面纱,端着鎏金食盒撞进拍卖场。
陈裴正在鉴赏第一件拍品——据说是前朝御厨的秘制酱方,却分明是我昨日胡乱写的“仰望星空派”配方。
“三百两!”
穿绛紫长衫的盐商举牌。
“五百两!”
陈裴漫不经心叩着茶盏,目光却黏在萧烬假扮的波斯商人身上。
那厮正操着蹩脚官话调戏斟酒侍女,碧色眼珠直往我这边瞟。
我抬脚踹翻烛台,火星子溅上波斯地毯。
趁着众人救火,将食盒往拍卖台重重一搁:“西域秘制兔头,食之可通阴阳!”
满场静默中,我掀开食盒。
特意调配的干冰白雾滚滚而出,辣香混着薄荷味直冲鼻腔——实则是用硝石和辣椒精调的障眼法。
“一千两!”
盐商捂着口鼻喊价。
陈裴突然起身,鎏金兔头香球撞在案几上叮当作响:“两千两。”
萧烬在对面雅间咳嗽三声。
按照约定,我该在此刻收手,可瞥见他袖口露出的染血绷带,鬼使神差地又添了句:“附赠泡椒凤爪配方。”
“三千两!”
陈裴的玉骨折扇裂开细纹。
白雾渐散时,二楼突然传来剑鞘击柱声。
玄衣公子凭栏而立,与谢衡九分相似的面容惊得我手抖——萧烬明明在台下扮波斯商人,这又是哪来的戏精?
“五千两。”
玄衣公子开口,嗓音却比萧烬清冷三分,“买断西域所有辣味配方。”
我的白玉镯突然烫如烙铁。
前世记忆翻涌间,我分明看见这人在军帐中书写密函,落款处是北疆独有的狼毫印——他是真正的谢衡!
陈裴的茶盏应声而碎。
萧烬假扮的波斯商人突然跃上拍卖台,镶宝石的弯刀劈开食盒。
泡在辣椒精里的兔头滚落在地,竟将红毯灼出个窟窿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