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,西装下摆还沾着昨夜雨水泥点。
他小心翼翼将最上面那张递给我,烫银的“国际材料学峰会”字样在晨光里微微发亮。
“你妈妈生前最遗憾没能完成的纳米涂层项目……”他喉结滚动两下,“林教授的团队今早联系了我。”
我摩挲着邀请函边缘的防伪镭射纹,视网膜突然浮现昨夜监控画面里苏丹扭曲的脸。
那些被她锁进保险柜的专利申请书,那些本该属于母亲的科研成果,此刻正在我太阳穴突突跳动。
“爸,帮我约林教授下午见面。”
我从随身笔记本撕下半页纸,速记下三组分子式。
笔尖在第三行突然顿住——二十年前福利院铁门开启时,那个教我折糖纸记公式的模糊身影,竟与林教授学术履历里的旧照重叠。
十二、未完的真相实验室冷白灯光下,林教授将我的演算纸举到电子显微镜旁。
他戴着老式玳瑁眼镜的瞳孔突然收缩:“这个能量损耗参数……是在传统公式基础上调整了介电常数加权值。”
我指尖轻点玻璃器皿中悬浮的纳米颗粒,后脑熟悉的钝痛如约而至,“但实际操作时发现磁场干扰会导致阶段性粒子坍缩。”
“会导致阶段性粒子坍缩。”
老人猛地转身,白大褂带起的气流掀开墙上的防尘帘。
泛黄的实验日志哗啦啦翻动,定格在1998年9月的某页——那正是母亲车祸前最后的手稿。
罗悦突然撞开安全门冲进来,怀里抱着的资料雪片般散落。
她弯腰时,领口滑出的翡翠平安扣正撞在林教授腕间的老怀表上,金属相击的脆响让我眼前炸开无数光斑。
二十年前也是这样清脆的响声。
福利院生锈的铁门前,穿白大褂的女人将翡翠挂在我颈间:“清清记住,每个数字都是会说话的精灵。”
“您认识这个吗?”
我扯出平安扣内侧的微型芯片,指甲大小的存储介质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幽蓝。
剧烈头痛中,我看到林教授颤抖着从怀表夹层取出同样的芯片。
庆功宴那晚,父亲将母亲复原的实验数据投影在星空幕布上。
千万光点组成的三维分子模型在庭院旋转,罗悦端着香槟杯追着光斑蹦跳,踩碎了满地的玉兰花瓣。
“你妈妈设计的光敏材料,其实是为保护古籍修复的纳米涂层。”
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