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齿间爆浆,溅出的汁液落地便化作婴孩,婴孩见风即长成铜牙战士。
黍的鱼叉刺穿风后胸膛,叉尖挑出颗干瘪的蚕茧——茧内裹着西王母的铜铃。
“还你!”
黍把铜铃扔向蚕丝傀。
铃铛撞上丝傀的刹那,八百巫祝眼眶里的蚕丝齐齐断裂。
丝傀惨叫着缩回茧内,嫘祖的尸身终于坠地,蚕茧滚到黄帝脚边,被他失控的轩辕剑劈成两半——茧里掉出的不是桑,而是幼年黄帝的干尸。
夔皮鼓突然炸裂,独足兽的残魂窜入蚩尤颅骨杯。
铜牙暴涨,刺穿黄帝的双颊,杯沿卡进他颅骨,将他的惨叫封在喉底。
黍举起鱼叉高呼:“蚩尤不死!”
九黎尸骸的呼应声震落血枫,枫叶覆盖处,旱裂的大地渗出腥甜的水。
西王母的棋局三个月后,黍站在昆仑山巅。
西王母赤足踏雪,脚踝铜铃完好如初。
她抛给黍一颗蚕种,种皮上刻着黄帝的遗容。
“种进雷泽,百年后会长出新的人面麦。”
她指尖抚过黍胸口的饕餮纹,“你阿娘的魂在麦粒里。”
黍攥紧蚕种,耳畔响起夔皮鼓的余音。
山腰的云海下,旱魃的断趾长出新的脚掌,正一步步踩灭中原的野火。
鬼马在崖边刨蹄,额上人面已变成黍的模样。
当第一片枫叶飘落时,黍跨上马背,蚕种在他的掌心悄然发芽。
最终章 血与土的轮回昆仑山巅的雪是温的。
黍解开兽皮袄,露出胸口的饕餮纹——那纹路已蔓延至脖颈,像条青铜蛇勒住喉管。
西王母赤足踩过雪地,脚印里钻出血纹桑,桑叶卷成喇叭状,吹出夔皮鼓的残响。
“种下它。”
西王母抛来蚕种,种皮上的黄帝面容正在融化,“百年后,人面麦会吸干这代人的魂,就像黄帝吸干蚩尤。”
黍攥紧蚕种,指缝渗出黑血。
血滴在雪地上,凝成个沙漏形状——上半截是蚩尤的铜牙,下半截是黍的独耳。
鬼马在崖边嘶鸣,额上人面已与黍一模一样,只是嘴角生着铜刺。
雷泽种孽黍将蚕种埋进雷泽那夜,千具九黎尸骸浮出水面。
骸骨的眼眶里插着桑枝,枝头结出人面果。
果实坠地即炸,汁液里爬出铜牙小蛇,蛇群缠住鬼马的四蹄,鳞片刮擦声像磨刀。
“蚩尤——!”
骸骨们的下颌骨再次咔哒作响。
黍的饕餮纹突然暴亮,纹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