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静剂作用下梦呓，输着白蛋白的左手在虚空画五线谱。
顾南星突然想起那枚铂金音符吊坠，内侧刻着的摩斯密码她从未破译。
破晓时分，顾南星在城南巷找到挂着梧桐木牌的老宅。
指纹锁识别出她腕间的银链，玄关感应灯亮起的瞬间，满墙的监控屏幕让她窒息，全是琴房、急诊室、还有她公寓楼下的影像，时间跨度整整三年。
最深处的玻璃柜里，二十三只青瓷碗摆成心形。
每只碗底都用釉彩写着日期，从他们初遇那日延续到昨天。
最后那个瓷碗里，泡着程述白化疗脱落的长发，发丝缠绕着两枚铂金戒。
顾南星在颤抖的晨光里打开檀木匣，九十七封未寄出的信笺轰然坠落。
最上面那封贴着维也纳邮戳，信纸浸着淡黄的药渍：“南星，今天在靶向药临床试验室看到你的论文。
原来你早就发现胶质母细胞瘤的端粒酶秘密，而我正是对照组3号病人。
多可笑，你笔下冷冰冰的样本数据，是我偷吻你照片时的心跳数...”泪水晕开字迹时，顾南星突然听见熟悉的大提琴声。
监控屏幕亮起，程述白不知何时醒来，正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敲击呼吸机管路。
氧气管在玻璃上投下乐谱的影子，那是用生命体征波动写就的情书。
她疯狂地往回跑，梧桐叶粘在发间像破碎的蝶。
ICU走廊回荡着心电监护仪的哀鸣，程述白床头摆着个未完成的焦糖布丁，银勺在葡萄糖液里慢慢沉没。
“你论文第147页的基因靶点...“程述白摘下氧气面罩，苍白的唇弯成月牙，“我偷偷用了双倍剂量。”
他指尖划过她挂着泪的下颌，化疗斑在皮肤上绽成星群。
朝阳穿透玻璃窗时，程述白开始哼那首未命名曲子。
顾南星跟着轻唱，突然发现副歌部分的旋律走向，竟是她名字的声纹图谱。
监测仪响起最后的警报，他在渐弱的心跳声中说：“南星，把我的骨灰...撒在春天第一片梧桐叶落下时...”呼吸机规律的嘶鸣声里，顾南星突然听出《月光奏鸣曲》的节奏。
她扑到生命监护仪前，发现程述白正在用瞳孔变化控制光标，他竟把脑电波α节律编成五线谱！
“别...”顾南星按住他插着中央静脉导管的手臂，留置针周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