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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士站传来早间:“广播今日情人节产科预约。”
满已我按响床头的呼叫铃,指尖还沾着他静脉回流的冰凉药液。
女儿幼儿园的晨检短信此刻弹出屏幕:“朵朵妈妈,孩子说今早爸爸变成星星了。”
那是我们的回忆,是我们曾经的爱与美好。
我摘下手套时,指尖还粘着陆沉胸前的电极片凝胶。
晨光穿透急诊室的磨砂玻璃,在他青灰的皮肤上铺开蛛网状的裂痕。
女儿的电话手表突然响起《小星星》旋律,陈芸的孕妇装裙摆恰好扫过床尾的死亡证明书。
那是我们的回忆,是我们曾经的爱与美好。
“节哀。”
护士长递来的咖啡杯沿沾着紫草油,和三天前陈芸查房时捧着的保温杯是同一抹暗红。
我视凝着陆沉僵直的右手——虎口处新鲜的齿印正在氧化发褐,与朵朵乳牙模型上的凹痕严丝合缝。
那是我们的回忆,是我们曾经的爱与美好。
太平间的推床轱辘碾过走廊瓷砖,发出香槟杯碰撞的脆响。
我摸到白大褂内袋里冰凉的碳酸氢钠安瓿,突然想起婚戒内圈被激光打磨过的痕迹。
当年他说要刻“永生永世”,原来磨掉的竟是陈芸名字的首字母。
那是我们的回忆,是我们曾经的爱与承诺。
同意解剖书在指尖沙沙作响,我签下“同意尸检”时笔尖戳破了纸面。
监控视频里,陆沉昨夜溜进药剂科的画面正在手机屏上闪烁他,往维生素瓶里投药的动作,和当年为我调配营养液的温柔如出一辙。
那是他的痕迹,是他曾经给予我的痛苦与折磨。
陈芸的哭声突然刺破晨雾。
她攥着三维彩超单冲进太平间,孕肚撞上不锈钢停尸柜的瞬间,我瞥见B超图像上的胎记形状——正是陆沉后腰处那个被激光祛除的鸢尾花纹身。
那是我们的回忆,是我们曾经的爱与美好。
“你早就知道是不是?”
她染着丹蔻的指甲掐进我手臂,产科腕带滑落时露出注射留下的紫青。
我低头看向她静脉上的新鲜针孔,忽然笑出声来。
那些掺在叶酸片里的肝素钠,终于顺着共享的血液循环抵达了目的地。
那是我们的回忆,是我们曾经的爱与美好。
警笛声由远及近时,我正在更衣室焚毁病程记录。
火苗舔舐着泛黄的页纸,露出当年产科大出血时被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