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起身,特别想找江越问个明白。
突然脚下一绊,我措手不及,身体猛地失去平衡,狠狠地摔倒在地上,冰冷的地板迅速侵入我的骨髓。
痛楚蔓延开来,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。
但比这更可怕的是我根本看不见发生了什么,只能听见宋思敏那恶毒的笑声在我耳边萦绕。
“江越现在爱的人是我,你呢...早就被抛弃了。”
她的语气里带着残酷的嘲弄。
“他在哪?”
“看来你真的很想见他,那我大发慈悲,帮你把他叫过来?”
“还是算了吧,阿越看到你这副样子,肯定会非常嫌弃的。”
我此刻觉得,自己就像个滑稽的小丑,被两人耍得团团转。
直到宋思敏离开,我仍旧坐在地上,目光呆滞,忽然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。
这时,病房门再次被推开,又有人进来了?
对方的步伐沉稳而安静,不急不缓。
我竖起耳朵,仔细辨认。
这不是江越。
这人没有说话,气息也极轻,仿佛在刻意掩藏自己。
“你是谁?
你要干什么?”
我想挣扎着站起来,但眼前的黑暗和地上的冰冷让我浑身发软,根本无法控制身体。
突然,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我的胳膊。
那人的手劲很大,但动作却很轻,仿佛不想让我承受更多的痛苦。
他将我从地上缓缓扶起。
随后,将一根棍子塞进我手里,说了句:“导盲用的。”
是个男人,声音很好听。
“你是医生吗?”
我小心翼翼地问。
他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轻轻将我扶回床上,盖好被子。
“为什么帮我?”
我依旧不死心,心底隐隐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。
这份关怀,似乎来得太突然,太温柔。
见他始终不作回应,也不好再继续追问:“那名字总能告诉我吧?”
“陆衍。”
陆衍这个人很神秘,他经常会坐在床边陪我,安静地看着书或偶尔帮我递水。
唯独不爱说话。
有一次我情绪失控,扯掉了手背上的针管,血液飞溅。
他的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腕,轻声安抚着我。
“别动,我去叫护士。”
陆衍被吓坏了,当天在我床边守了一夜。
但也让我逐渐打消了自我了断的念头。
久而久之,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。
但我始终认为,一个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。
那陆衍,究竟是有什么目的?
我问过他好几次,可回答我的依然只有沉默。
无奈之下,只好作罢。
后来,我从护士嘴里得知了陆衍的身份。
他竟然是一名刑警,因为执行任务受了重伤,已经住了将近一个月的院了。
队友时不时会来看望他,久而久之,也都知道了我的存在。
他们会顺路给我送一些好吃的,病房内逐渐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。
但,心底想要复仇的欲望也在日渐加深。
视网膜移植,化学事故,绝对都是有预谋的。
为了查明真相,陆衍派人调取了实验室的监控画面。
终于在某个凌晨时分,视频中的一抹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那人鬼鬼祟祟地进入实验室,四下张望了一番,随后在一排瓶瓶罐罐前,站住了脚步。
陆衍说,对方可能是在调换药剂。
化学事故果然不是意外...“我可以告他们吗?”
我此时已然心灰意冷。
可陆衍说还缺乏更有力的证据。
“你说过,这场手术不是你自愿的。”
陆衍忽然想起了什么,在我身旁坐下,语气严肃了几分。
我迫切地点了点头。
“如果能证明江越犯了伪证罪,加上投放危险物质罪,他的医师执照会被永久吊销,肯定是要进监狱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