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护士拗不过我,只好扶着我走出病房。
脚步有些踉跄,险些摔倒在地。
“方诗年?”
谁知刚出病房门,我们便和江越撞了个正着,他手里拿着两份空饭盒,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。
“你眼睛受了伤不好好休息,瞎折腾什么?
到时候伤情恶化了怎么办?”
他的语气很恶劣,没有关心,也没有心疼。
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,反问他:“你难道不应该先问问我伤势如何,疼不疼吗?”
我期待他能有一丝愧疚,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道歉。
但他却皱了皱眉,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:“方诗年,你能不能别这么矫情?
不过是受了点儿轻伤,非得弄得这么夸张。”
“你不知道我平时有多少病人要照顾吗?
能不能少给我添乱?”
见江越穿着一袭白大褂,众人不自觉站在了他那边。
“人家医生上班这么忙,不能体谅一下吗?”
“我看她眼睛伤得也不重啊,怎么还赖在医院里不走?”
“现在的女孩娇生惯养,平时擦破点儿皮都要往医院跑,真是浪费公共资源。”
听到这些议论,我不禁冷笑出声,笑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悲。
我矫情吗?
回想起这些年,我和江越的感情早已变得如同死水,我生病发烧,他一通电话就把我打发了;约好一起旅行,他一条语音就取消了行程。
最后连我的生日,他都一次次缺席。
我以为他只是工作忙,但现在我明白了,他的心早就不在我身上。
“我既然进了医院,就是病人,你作为医生,有一点基本的医德吗?
你自始至终有关心过我一句吗?!”
我的质问让江越微微一愣,但他依然没有道歉,而是平静地解释:“今天有个病人的情况很危机,我实在走不开...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吗?”
“我当时的情况也很危急!
你身为一个医生,连这都听不出来吗?
我在电话里向你求救,你就这么无视我,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?”
我一直不愿在他面前示弱,可是当他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那些话时,我失去了所有的理智。
病房门口的护士和路过的医生显然都被我失控的情绪吓住了。
护士长无奈地站在一旁,试图安抚我的情绪,却不知该如何插手这场争吵。
这时,一道柔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:“阿越,不是说放下饭盒就回来陪我吗?”
话音未落,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从病房里探出了脑袋,脸色虽然苍白,但眼神中透着显而易见的占有欲。
我看着那女孩,然后再看向江越,他在听到女孩的声音后,神色瞬间柔和了不少,他几乎没有犹豫,转身大步走向她。
“你怎么出来了?
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吗?”
他的语气格外温柔,丝毫不见方才的咄咄逼人。
我站在原地,四肢僵住,无法动弹。
临进病房时,他甚至不忘回头警告我:“公众场合我不跟你计较,有什么事情等我下班再说。
况且你又不是瞎了,怕什么?”
“我可不可以出院?”
我拉住护士的衣袖,声音颤抖,仿佛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,“我想回家...”护士长的眼神明显有些闪躲,支支吾吾地说道:“抱歉,你的情况暂时还不能出院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江医生没有同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