抓起扫帚猛戳床下阴影,木柄突然被巨力拽住向前拖行。
在即将被拖入床底的刹那,备用钥匙从口袋滑落,铜匙坠地的清响让那股力量骤松。
“林小姐?”
老周的拍门声惊得我一颤,手电筒光束从门缝锯进来,“你屋里怎么有小孩哭?”
我这才意识到耳畔萦绕着断续的啼哭,那声音像是被棉被捂住口鼻的呜咽。
打开门的瞬间,老周身上的保安制服浸满水渍,橡胶靴边缘粘着几缕黑色长发。
他的手电筒光柱刻意避开卫生间方向,却在扫过墙壁时让我看清了更多血字——那些新浮现的“快逃”字样正沿着霉斑脉络生长。
“可能是野猫。”
老周递来杯冒着热气的红糖水,瓷杯内壁有圈洗不掉的褐色污渍,“喝完早点睡,记住守则第三条。”
我嗅着甜腻过头的糖水没敢下口,突然注意到他腰间别着的不是警棍,而是柄缠着红布的消防斧。
斧刃残留的暗红碎屑随着他转身的动作簌簌飘落,在走廊积灰的地面拼出残缺的婴儿脚印。
凌晨三点十七分,我被持续的门板震颤惊醒。
铁门正以某种诡异频率共振,像是无数小拳头在同时捶打。
摸黑凑近猫眼的瞬间,冰凉的金属圈冻得眼皮生疼——401门缝里伸出只青灰色的手,正把团血糊糊的东西推向我的门边。
“姐姐...踢毽子吗...”稚嫩的童声突然在耳畔炸响,我这才看清那团东西是缠着人发的毽子,发丝间还粘着片带血的指甲。
后退时撞倒的衣架惊动了走廊声控灯,骤亮的白光下,401门口赫然蹲着个穿红肚兜的女童,她的脖颈以不可能的角度向后弯折,手里攥着的麻绳正拖拽着鼓胀的蛇皮袋。
血腥味突然浓烈如实体。
蛇皮袋在拖动中裂开豁口,半截焦黑的小腿骨滑落出来,踝骨上系着的银铃铛沾满泥浆。
女童歪头冲猫眼咧嘴一笑,漆黑的眼眶里涌出蛆虫,她身后403的门牌在光影中扭曲成404。
“别看。”
冰冷的掌心突然捂住我双眼,张老太身上的檀香味混着尸臭,“阴人走煞,活人闭眼。”
她枯枝般的手指在我眉心画着复杂符号,楼道里骤然响起凄厉的猫叫与重物滚落楼梯的轰响。
等老人颤巍巍退回401,我才发现门缝塞着张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