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是个妖人!”
莲灯坠地的脆响中,念生看见阿飘从破碎的莲灯中飘出。
她虚影比去年淡了许多,指尖金线却精准缠住匪徒咽喉。
当闻讯赶来的镇民扑灭大火时,只见念生跪在焦土中,怀中抱着个昏迷的孩童,背后的刀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。
念生恍惚间回到那个雨夜。
阿飘在他怀里消散时,有片星辉钻进了他的心口。
此刻那里正发出灼烧般的疼痛,仿佛有朵红莲在血脉中绽放。
他望着粮仓废墟里救出的最后袋稻种,突然轻声哼起阿飘常唱的山野小调。
第二年春,念生在院中埋下七十二粒莲子。
每埋一粒,便往红绳上系颗银铃。
当第一株莲芽破土时,巡山猎户带回个惊人消息:当年阿飘与军阀大战的山谷,开满了不会凋谢的血色山茶。
是夜,念生提着莲灯独自进山。
月光下的山茶花海泛起磷火般的幽光,花蕊中漂浮着阿飘破碎的记忆残片。
当他触碰到最艳丽的那朵时,整片花海突然化作流光涌入莲灯。
黎明时分,镇民发现念生昏倒在镇口石桥上。
他怀中紧抱着那盏莲灯,灯芯处多了粒朱砂色的花种。
更诡异的是,他满头银发竟重新变黑,只是腕间红绳彻底失去了光泽。
药庐梁上不知何时悬满了长生锁。
风过时,锁链相互碰撞发出狐铃般的清响,像是谁在哼唱着未尽的歌谣。
药庐梁上的长生锁在寅时三刻齐齐震颤。
念生从噩梦中惊醒,发现案头未干的墨迹正诡异地渗入西墙画卷——那幅山水间的红衣女子轮廓竟比昨夜清晰三分,连衣襟处的莲花暗纹都纤毫毕现。
晨雾未散时,猎户在照影潭发现具浮尸。
死者是前日进山探亲的货郎,浑身不见伤口,唯眉心嵌着片山茶花瓣。
念生蹲身查验时,水面突然映出一双狐狸耳朵的虚影。
“陈先生!”
樵夫王二突然惊叫。
众人望去,只见念生的倒影正在扭曲变形,乌发蜕为银白,青衫化作红裳。
潭边老柳无风自动,千百条柳枝突然缠住念生脖颈,将他拖向深水区。
水底有团幽蓝火焰在招手。
念生挣扎间摸到怀中莲灯,灯芯爆出的金光将柳枝尽数焚断。
他浮出水面时,镇民们惊恐地后退——他湿漉漉的白发间赫然立着对毛茸茸的狐耳。
当夜子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