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的花期过去,生意便停了。
银子算下来,统共十五两银子有余。
去县里买了些麻布回来,打算做棉衣棉被,乐宁这丫头有耐性,跟着于婶子学做衣裳,给我们三人一人做了一套,针脚细密,大小也合身。
我和大哥试着新衣裳,笑得合不拢嘴,不住地夸乐宁。
夸得她微微扬起下巴,脸上满是傲娇神色。
看着这样的乐宁,我欣慰不少。
乐宁跟在于婶子身边,性子变了很多。
许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,她从小不大爱说话,一开口就支支吾吾,声音也小。
在李家沟时,她胆子就小,不敢看人,爹和阿奶打骂人时,她就缩在墙角捂着耳朵浑身发抖。
后来我们跟着大哥要饭,她也是在一旁不敢说话,见着稍微高大些的人,更是躲着。
在客栈时倒好些,虽然也只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,但有客人问话,她也能答上几句。
如今更好了,跟了于婶子一段时间,她开朗了不少,有时村里一些多舌妇人说于婶子坏话,叫她听见了,她敢红着脸大声维护于婶子,与那些人争辩几句。
不过吵是吵不过那些人的,她的脸皮哪有那般厚。
她说不过就回来告状,我在时,就找我跟她一起再找那妇人骂回去,我不在时,她就找于婶子。
乐宁做针线活也有天赋,她跟我说想跟孙里正的老伴学绣花,绣了帕子也能拿去卖钱。
我自然支持,带她去县城买了各式绣线和布料。
回转时,村口围着几个妇人在那说闲话。
“这孙老三可亏了,我看那姑娘浑身血呼啦的,这看大夫估计就不少钱……他多少钱买的?”
“二两吧……何止啊,二两四钱银子!”
孙老三是村里的猎户,好像已经三十岁了,他父母早逝,全家就剩他一个,所以当年朝廷才没把他抓去从军。
听这话,孙老三是买了个媳妇回来。
我没当回事,把乐宁送去了孙里正那。
里正老伴年轻时就是县城里绣坊的绣娘,后来嫁给孙里正,就来了桂花村。
回到家时,大哥正好挑水回来。
看着大哥,我想起孙老三买媳妇的事。
大哥都十九快二十了,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娶上媳妇。
现在家里也存了些银子,聘礼应当是够的。
不知道大哥有没有心仪的姑娘……我轻轻叹了口气,有些愁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