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看见她举着松油火把,身后跟着拿镰刀的佃户们。
她发间别着昨日我送的桃木梳——那梳齿里藏着苏睿的求救信号烟。
陈宏踹翻长明灯,“杀了......”他后半句卡在喉头。
我忍着颅骨开裂的剧痛再次启动金手指,看到他腰间玉坠闪过的画面——二十三个幼女埋骨地都在村东榕树林。
“东南巽位,树根缠红绳!”
我冲林婉儿嘶吼,“挖出瓷坛摔碎!”
陈宏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。
他脖颈爬出蜈蚣状凸起,铜铃上的朱砂漆大片剥落。
功德箱里的牌位集体转向林婉儿,黑水凝成利箭——苏睿染血的飞鱼服盖住我眼帘前,我听见瓷坛碎裂的脆响。
林婉儿的火把照亮梁上悬着的蛛网,每根丝都缀满婴孩的银镯。
“瑶娘看头顶!”
我抬手接住苏睿抛来的铜匣,里面躺着半块刻“柳”字的玉佩。
陈宏的惨叫声突然变成柳如霜的冷笑,牌位上的名字开始扭曲......锄头撞上钢刀的声音像打铁。
林婉儿踹翻供桌:“东南角!”
血雾里我数着陈宏后退的步子。
太阳穴突突直跳,视网膜上浮出他腰间玉坠的暗纹——十三道血槽,每条嵌着一个生辰八字。
“丙寅年腊月初七。”
我撕开染血的袖口,“你亲手掐死的第一个女童叫小莲。”
陈宏的铜铃突然哑了音。
佃户们的镰刀劈开写着“长生”的牌位,蛆虫雨点般砸在他补服上。
苏睿的绣春刀擦着我耳侧飞过,钉穿他正要掏暗器的右手。
刀柄镇邪符泛起青光,我听见林婉儿在喊:“西厢房梁!”
金手指的副作用像有人拿凿子捅我天灵盖。
陈宏脖颈暴起的血管在我眼里变成透明——那底下蠕动的蛊虫正啃食他的喉骨。
“你第八房妾室枕头里......”我抹了把鼻血,“藏着给柳如霜的投诚信。”
打手们的钢刀突然顿了刃。
陈宏暴喝出声时,我瞥见苏睿唇角翘起的弧度。
他甩出铁链缠住陈宏脚踝的动作,和林婉儿锄头落下的轨迹完美重叠。
“收网。”
苏睿的靴跟碾碎最后一只蛊虫。
我踉跄着抓住功德箱边缘。
陈宏突然扯开衣襟,心口浮现的蛊母图腾让所有人瞳孔收缩——那图案正在吞吃柳如霜的玉佩纹样。
“瑶娘当心!”
林婉儿扑过来时,我正对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