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额角青筋突突直跳。
前世被铁钩刺穿锁骨的旧伤突然开始幻痛,我摔了妆匣,满地珍珠滚进床底。
“瑶姐姐喝药...搁着。”
我盯着镜中自己漆黑的瞳孔,方才柳如霜眼底浮出的血字还在灼烧视网膜——三日后酉时,城隍庙,陈宏。
那个骗我说能带我私奔的江湖骗子。
瓷勺磕在碗沿的脆响让我太阳穴抽痛。
林婉儿搁下药碗的手在抖,桂圆红枣汤漾出细小涟漪。
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:“你哥在锦衣卫当差?”
“啊?”
她腕骨硌在我掌心,“只是养马的小旗...三日后酉时,让他告假。”
窗外炸开惊雷,我腕间的翡翠镯子撞在桌角,裂纹里渗出前世灌进我喉咙的鸩毒。
林婉儿想问什么,却被我眼底的血丝吓退。
夜雨敲打瓦当时,我蜷在拔步床最深处数更漏。
金步摇的流苏、绣飞鱼纹的官服、还有柳如霜马车里那声轻笑,在颅骨里搅成带刺的网。
梆子敲过三更,窗纸突然“咯”地轻响。
我摸向枕下的银剪刀,听见自己心跳震得耳膜生疼。
竹影在窗纱上摇晃,却有一截影子格外粗重——有人贴着菱花纹偷窥。
“谁!”
剪刀扎穿窗纸的瞬间,外头传来瓦片碎裂声。
我撞开窗户,只瞥见一片消失在屋脊后的黑袍角,雨水正冲刷着窗台上几粒闪着幽蓝的粉末。
头痛在此刻达到巅峰。
我抠着窗框强迫自己睁眼,那些粉末突然在视网膜上烧成血字:孔雀胆研磨,遇水则融这是前世毒杀我的那包砒霜上的标记!
视野开始发黑前,我蘸着雨水抹在窗台。
蓝色粉末在指尖化成细小漩涡,旋涡中心渐渐浮起飞鱼纹——和柳如霜马车里那截官服一模一样的花纹。
更梆混着打更人沙哑的吆喝飘进院子:“天干物燥——”我瘫坐在湿漉漉的地砖上笑出声,喉间血腥气更重。
雨幕深处传来野猫凄厉的嚎叫,像极了诏狱里那些将死之人的呜咽。
2我蹲在窗台下扒开青苔,指尖碾碎几粒未冲净的蓝晶。
晨光刺得眼眶发烫,昨夜烧灼般的头痛仍蛰伏在太阳穴里。
“喵——”野猫从墙头窜过,我猛地起身撞进一片腥甜的沉香里。
玄色衣摆绣着银线飞鱼纹,鳞片刮过手背激起战栗。
“镇抚使大人。”
我盯着他腰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