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说:“我没想走,可我没得选。”
这话像刀子捅进她心窝,她攥着他的袖子,眼泪流得满脸都是:“你有得选!
你去医院,去治,我陪你,我不怕花钱!”
她声音哑得像破锣,喊得嗓子疼。
他抬手擦她眼泪,手指抖得厉害,擦了半天也没擦干净。
他低声说:“晚晴,别哭,我最怕你哭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低得像耳语:“我答应你妈照顾你,可我没做到,对不起。”
她摇头,哭得喘不上气:“你做到了,你别说对不起,你别走!”
他没再说话,低头抱住她,胳膊瘦得像枯枝,抱得却很紧。
她埋在他胸口,闻到他毛衣上淡淡的烟味,混着雪的冷气。
她哭着说:“我不想你走,我还没告诉你,我喜欢你。”
这话像从心底掏出来的,她自己都愣了。
他身子一僵,低头看她,眼底的光亮了一下,又暗下去。
“傻丫头。”
他低声说,声音沙哑得像风吹过的沙子,“我早就知道了。”
他咳了两声,松开她,退后一步,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信封,塞给她:“我走了,你看看这个,别恨我。”
她攥着信封,手抖得拿不稳,想喊他,可他已经转身,推门走了。
风铃响得刺耳,像在撕她的心。
雪花从门缝里飘进来,落在她脚边,她愣愣地站着,眼泪滴在信封上。
她拆开信,手抖得像筛子,里面是他的字迹,歪歪扭扭,像用尽了力气:“晚晴,谢谢你让我最后几个月不那么冷。
我没勇气说爱你,可每晚那盏灯,都是为你亮的。
别哭,活着,好好活着。”
信尾还有一句:“你妈让我照顾你,我尽力了,别怪我走得早。”
她攥着信,眼泪砸在纸上,晕开墨迹。
她冲出去,雪下得更大了,街上空荡荡的,只剩他的脚印,被雪盖了一半。
她蹲下来,抱着膝盖哭出声:“你混蛋!
你凭什么走?
你凭什么让我一个人?”
风吹过,雪花砸在她脸上,冷得像刀割。
三天后,张姨红着眼推门进来,手里拿着一包东西,低声说:“小周走了,前天夜里,在医院。”
她把东西塞给晚晴,是那件毛衣,叠得整整齐齐,上面还有他的烟味。
晚晴愣在原地,手抖得接不住,毛衣掉在地上,摊开一片。
她蹲下来,抱着毛衣哭得喘不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