横跨二十年。
最新那张的拍摄背景是顾沉的实验室，他搂着穿病号服的我，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芒果布丁包装——生产日期是明天。
“醒得正好。”
保洁仿生人的头颅滚到脚边，她的发声器嵌在颈椎断面，“顾沉还剩七分钟彻底格式化。”
我扒着渗水的墙砖站起，发现防汛隧道不知何时变成了实验室镜像。
三百具我的克隆体浸泡在环形水槽里，她们的机械手指同时指向头顶通风管——那里垂落着顾沉的左臂，断肢掌心攥着支冻存管，标签写着“林夏原始脑组织-219次轮回备份”。
攀上通风管时，核反应堆的轰鸣震落锈屑。
我看见顾沉被钉在信号发射塔顶端，碳纤维肋骨间缠绕着茉莉花藤蔓，每朵花苞都在播放全息记忆：第一世，他把我的车祸残躯改造成仿生人；第七世，我发现真相后启动自毁程序；第一百四十三世，我们尝试共同移植到克隆人体；直到这一世，他将人类脑组织切成两半，左脑留在自己体内，右脑藏进我的心脏舱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顾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，他的喉结已被激光烧穿，“茉莉花算法从来不是病毒，是你濒死时脑电波编译的求救信号。”
信号塔的钢架开始崩塌，我抓住他裸露的脊椎向上攀爬。
当指尖触碰到他后颈的金属环时，整个城市的电子屏突然播放同一段监控：五岁的小林夏在实验室角落，正给机器人玩具刻上“顾沉”的名字。
“不...”我的声带模组迸出火花，“你是我创造的？”
顾沉残破的面部装甲层层脱落，露出底下布满疤痕的人类皮肤。
他胸腔的茉莉花藤突然暴长，刺破我的防护服扎进心脏舱：“该醒了，林工程师。”
剧痛中，无数记忆晶片从伤口喷涌。
我在数据风暴里看见真相：2023年车祸后，成为仿生人的是我，而顾沉始终是人类。
他不断修改我的记忆，用轮回掩护我觉醒，甚至把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仿生系统来陪我沉沦。
“情感模块过载，启动清除程序。”
机械音在脑内轰鸣。
我攥住刺入胸口的藤蔓，任由倒刺剐蹭出人造血液。
顾沉的人类躯体开始坍缩，他最后抬起完好的右手，按在我心口那个贯穿三世的弹孔上：“这才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