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教弟子和面。
我言简意赅:沉住气,耐心思考,晃晃你们的大脑袋,三分面粉七分水。
如何能保证三七分?
我知道了,我去拿称!
我拎着脖颈子将人拽了过来:有没有点常识啊,不懂三七,就面多加水水多加面!
事毕,模样较好的都上供给了我,笊篱上剩下的饺子七扭八歪,本着粒粒皆辛苦和孝敬父母的心思,我命他们带回家给家里老人尝尝。
而我也把我那份带回家孝敬老父亲。
爹看着饺子抹眼泪:孩子大了知道心疼爹了。
爹又哭了,但我习以为常。
他又扭头看了眼身边一身红装玩琵琶的兄长。
23听说几年来他已经卷成了教乐坊第一乐师,最近刚组建了一支宫廷乐队。
我觉得我们都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,挺好,是时候让爹沐浴到我的福音了。
我着男装,而兄长着女装,父亲何尝不是儿女双全,今年是个团圆年。
爹看着我,哭得像个孩子。
他直说我哥仍娶不到媳妇,我仍嫁不到郎君,我们死后仍没人给我们烧纸。
要我说,他就是对死后的事执念太深。
但我不能说,我只能努力努力再努力。
爹说,别瞎努力了,以我的身份,位子越高吊死的时候越痛快。
伴君如伴虎,我不予置否。
但命运就是喜欢捉弄我爹。
当天夜里,丧钟长鸣,宫里传来消息,圣上驾崩了。
而我又又升职了!
24先帝遗旨。
命永诚王继皇帝位,着宰相林适为辅臣,国子监监正姜舒兼任帝师。
圣旨已到,我爹“嘎”一声,哭晕了过去,我哥也哭得泣不成声。
传旨太监本就两眼红肿,见我爹和兄长不似假哭,不由感叹姜家满门忠烈。
只有我知道我爹在怕什么。
是的。
我和林适终于对上了。
然事不宜迟,我让哥照顾好爹,便披麻戴孝连夜飞赴宫中。
想永诚王未及弱冠,先帝实有托孤之愿,但我在国子监教书育人已有一年之久,期间并未参见圣颜,不知为何先帝会想起我。
殿门口跪了一地人,哀号不断,我弯着身子走到最前面,不见太子,索性跪在林适身后,和他仅有一步之遥。
一年不见,他斑白的鬓发已经无从遮掩,我忽然觉得,即便我不报复他,以古代人民的平均寿命,他也活不了多久,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