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面,倒是运河浮尸的指甲缝里...够了!”
顾明远劈手夺过密档,账页边缘的茶渍却突然显影。
这是我用明矾水写的补充记录,需遇热方现——盐吏在每艘漕船底舱暗格藏银,借口镇压河妖,实为偷运脏银。
阿四突然发出呜咽,从城隍像残骸中摸出半块鎏金腰牌。
那是扬州盐铁司特制的符信,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渍。
“令尊上月奏请增设江防,是为拦截这些夜航船吧?”
我抚摸着腰牌上的貔貅纹,“可惜圣上拨的江防银,三成变成了顾府新修的观星台。”
风雪裹挟着打更声卷入破庙,顾明远腕间青筋暴起。
我知道赌对了——他袖袋里那柄错金匕首,吞口处镶的正是扬州特贡的翠玉。”
姑娘想要什么?”
他碾碎硫磺弹,蓝火映得面目阴鸷。
我指向阿四:“给他良民身契。”
又扯断颈间红绳,坠着的银钥匙落入炭灰,“再送我去城南棺材铺。”
寅时的梆子响了,顾明远将玉佩劈作两半。
这是世家大族结盟的仪式,我却看见他割破指尖,将血珠抹在银钥匙齿缝——他在检查是否有暗格。
“姑娘可知这铺子的东家是谁?”
他甩袖将半块玉佩钉入梁柱,入木三分的力道显露出深厚内力。
我裹紧貂绒围领,嗅到了阴谋发酵的味道:“半月前暴毙的刘御史,停灵七日却不见亲朋吊唁。”
这是原主记忆里最后的画面——送殡队伍中有双麂皮靴,沾着与破庙地砖相同的红黏土。
当我们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前行时,阿四忽然拽了拽我的袖角。
他摊开掌心,里面是用药膏阴刻的微型城防图——盐吏们私运的密道,正是沿着护城河冰面下的暗渠。
顾明远在巷口骤然驻足,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。
棺材铺檐角挂着六盏白灯笼,在朔风中摆成北斗状。
最末一盏却用朱砂画着钟馗捉鬼图,那鬼怪腰间赫然系着扬州盐铁司的鎏金令牌。
冰棺六盏白灯笼在雪夜里晃出惨淡的光晕,我数到第三块青砖时,顾明远突然按住我推门的手。
他掌心结着层薄茧,是常年握缰绳留下的痕迹,此刻却紧贴着我的腕脉——这人在测我的内力深浅。
“刘御史停灵七日,尸身竟无半点腐气。”
他指尖划过我突突跳动的血管,“姑娘可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