撞击声都像是砰砰在跳的心脏。
门终于打开的那一刻,是我伸向刘娣和她母亲的手,还有刘娣留给我,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微笑。
霎时医院一片混乱。
我没有再朝楼下望,不过是两具尸和一滩血。
转而环视起病房。
不像病房,刘娣给换了家常的被单和窗帘,还放了个茶几,一组小沙发。
玻璃茶几上,花瓶里的向日葵耀得晃人眼,底下静静压着一张纸。
9我本叫刘笛。
因为妈妈最爱吹笛子,后来我才知道,原来她是音乐学院的一名学生。
没什么好说的,绑架、贩卖,我的妈妈成了我妈妈,而我成了困住妈妈的那条铁链。
刘念姐姐,你我本家姓,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。
其实我比你猜想的要更早见过你们,八年前,市里组织我们几个村去参加自救讲座,那时候还没有石头哥哥。
当时我被同村的几个孩子欺负,你温声斥责了他们,还摸摸我的脑袋,给了我糖。
我想你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,你和你的队员都是向死神讨要人的战士。
所以后来当石头哥穿着和你们一样的衣服,戴着属于你的徽章时,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。
这一切的条件对我来说实在过于完美。
能弄死他的心头肉,害我妈被关在暗无天日山洞里的罪魁祸首;能让我在临死前,再一次被你救,被你照耀;能让那个男人死;还能让专业第一的小圆学姐关注到我妈妈的状况。
其实当刘念姐姐你把我和妈妈从那间将倾的小屋里拉出来时,我也摇摆了念头。
我想要不然就和妈妈一起好好活着吧。
可妈妈的状态比我想的还要槽糕。
我知道她很痛苦,恢复记忆很痛苦,保持现状依旧痛苦。
更何况我连杀两条人命,法律不会放过我的。
所以思来想去,我还是打算带着妈妈解脱了。
刘念姐姐,你没错,不要后悔当初没给那五十块钱。
天理昭昭,报应不爽。
你看,今天的阳光多好,晒得我和妈妈暖洋洋的。
小圆突然打电话给我,激动地说她老师已经制定出了刘娣妈妈最佳的治疗方案。
又问我刚才什么事这么着急,突然从学校跑出去了。
“小圆,我们都差了一点,我们会自责,但她不会怪我们的。”
我回到了学校,参加了石头和小圆的婚礼。
婚礼还没结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