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在回荡。
渐渐地,人群中有妇人开始抹眼泪,抽泣声此起彼伏。
我儿子...我儿子才十岁啊...狗蛋妈抬起满是泪水的脸,那天早上,他还说要吃我煮的鸡蛋...我...我还没来得及煮...老道士长叹一声,收起桃木剑。
他蹲下身,轻轻扶起狗蛋妈:大嫂,你先起来。
狗蛋妈却不肯起,只是一个劲地磕头:道长,我儿子不是坏人...他不是水鬼...他就是想回家...想回家啊...老道士的眼圈也红了。
他转身对村长说:此事,贫道管不了了。
道长!
村长急了,您不能不管啊!
老道士摇摇头:这不是邪祟作乱,这是母子情深,是人间至痛。
贫道若强行驱散,反倒有违天理。
他顿了顿,不如...不如让他们一家团聚吧。
村长愣住了。
狗蛋妈却突然停止了哭泣,呆呆地望着老道士:团聚?
我能见到狗蛋?
老道士点点头,从袖中取出一面铜镜:今夜子时,你带着狗蛋的衣物来河边。
记住,只能你一个人来。
夜幕降临,全村人都守在屋里,只有狗蛋妈抱着狗蛋的小褂子,独自走向东河。
月光下,河水泛着幽幽的光。
她站在岸边,轻声呼唤:狗蛋...狗蛋...突然,水面泛起涟漪。
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水中升起,渐渐清晰。
是狗蛋!
他还穿着那天去游泳时的短裤,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。
娘!
狗蛋张开双臂。
狗蛋妈泪如雨下,正要上前,却被老道士拦住:大嫂,人鬼殊途,你只能远远地看着。
这时,水面上又浮现出两个身影。
狗蛋爹和狗蛋爷爷奶奶,他们手牵着手,朝着狗蛋妈微笑。
孩他娘,狗蛋爹的声音从水中传来,我们一家团聚了,你...你要好好的...狗蛋妈瘫坐在地上,泣不成声。
月光下,一家人的身影渐渐模糊,最终化作点点荧光,消散在夜空中。
那夜之后,狗蛋妈变了。
她不再疯疯癫癫地满村跑,也不再对着空气自言自语。
每天天刚亮,她就搬个小板凳,坐在东河边。
从日出到日落,一动不动,就那么盯着河水。
狗蛋妈,吃饭了。
王婶端着碗过来。
她摇摇头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:狗蛋在叫我呢,你听...王婶侧耳听了听,只有潺潺的水声。
可狗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