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筛除小脑共济失调遗传病基因。
我们将有一个健康宝宝。
五月,我办了停薪留职,专心待产。
志远给我三万块,有点小得意,“生活费,收着。
每月都有!”
我笑纳。
收了,他才会心安。
他早出晚归,三天两头出差,休息很少,请假更难。
我看孕儿书籍,给自己整好吃的,去产检,开着车,独来独往。
把四维彩超图片发给志远,“快看,我们的宝贝,独一份!”
我不急不躁,独立,坚强。
再也不是菟丝花,是志远喜欢的蔷薇。
国庆志远有假,我和医生敲定剖腹产时间。
他也不容易。
咳嗽一直不见好。
趁在上海出差,去全国知名胸科医院做了肺穿刺活检术。
晚上九点,志远风尘仆仆,来到病房。
我一下卸了劲,软得很。
早查房,主诊医生半真半假批评志远,“终于见着本尊了。
做你老婆,真不容易。
这么多月产检,蔷薇独来独往。”
志远陪着笑, “主任批评得对。
明天手术,还请主任多费心。”
大家都笑着。
未来可期。
志远电话响了,他看着屏幕,有点迟疑,想出去接。
“哪的电话? ”我盯着他,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安。
他摸了摸我头,动作很轻,像是怕碰碎什么。
“刘医生好!
您讲……嗯……嗯……知道了……。”
他断断续续地应和着,声音越来越低。
我看着他,心里像被什么攥紧了。
“怎么了?
病理结果出来了? ”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,手指不由自主揪住被角。
他俯下身,头抵着我的头,不作声。
“报告给我看看!”
我抓住他的手,却发现他在发抖。
他的手很凉,刺得我一颤。
“蔷薇,别怕,会有办法的。”
他摸着我的头,声音干干的,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“嗯,知道了,不怕,没啥大不了!”
我听见自己说,可声音却像是别人的。
悬在头顶的靴子,终于掉了,砸得我眼冒金星,簌簌打颤。
我缩进被子里,眼泪一颗一颗滚下来。
黑暗过后,是黎明。
可到我这里,怎么是更冷的黑暗?
为什么是我?
我闭上眼睛,脑海里浮现出妈妈最后的样子。
她躺在病床上,瘦得几乎认不出来,可她还是笑着,说:“蔷薇,你要好好的。”
可我现在,一点都不好。
志远的手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