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下打在脸上,距离越近,他心里紧张感越强烈。
回到医院,还没到检验部。
医疗纠纷处的主任便找到了他。
“周医生,这个温以棠的术后检测报告和病例本,该病人由于外力所致动了胎气,病情平稳后却因服用米非司酮导致流产,据药房提供的信息。
证实是你开处的药房,林医生领用的药物。”
“病人现在以医疗事故投诉到我们这,院方现在不确定是否是因为个人恩怨,所以周医生,你最好跟温女士友好沟通,妥善处理,在投诉未撤销期间,你和林妙妙暂做停职处理......”他颤抖地接过文件,那些熟悉的医学术语像一颗颗雷。
在他脑中轰然炸开。
“不.....不可能。”
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主任。
双腿像得了软骨症,瘫倒在地上,发了疯般扯着主任的裤管。
“是不是你们听说谣言,要联合同事们整蛊我.....”主任是个大龄孕妇,她嫌弃抽出腿。
“你把自己孩子杀了,别影响我的孩子。”
周叙言不知道在地上枯坐了多久。
他脑海一遍一遍掠过温以棠那张生无可恋的脸。
当他从传播者变成接收者时。
才知道这句话像一把刀,一下下剜着他的心。
他顾不得窃窃私语的旁人,跌跌撞撞跑回了车里。
他一想到温以棠这几天的异常,手便不自觉的抖。
好几次,差点与经过的车辆发生碰撞。
他烦躁地锤着方向盘。
等红灯的时候,他摸出储物盒抽剩的半盒烟。
点燃才想,温以棠怀孕后闻到烟味就想吐。
她几乎吃什么吐什么,严重到医生劝她不如流掉。
那天她哭着他,“是不是肚子里的宝宝不喜欢她。”
“因为别的宝宝妈妈都是医生,律师,教师......只有她是入殓师。”
怀孕三个月的时候,她的脸瘦得像骷颅头里镶了一副眼睛。
心里一阵刺痛。
9直到晚风惆怅地吸完一整根,烟头烫了指尖。
才发现已经到了家楼下。
他不敢抬头望灯火,只垂着头走进楼道。
他蹲在地上,烟雾在空气中嬉戏,烟头横七竖八躺了一地。
直到把剩下半包烟点完,他才打开门。
当预想的场景赤裸裸地端到他的面前时。
他的心还是猛地一颤,温以棠不在家。
关上门没一会,门铃响了起,他眼中燃起希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