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溪川不明白,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。
一眼看去,都是穿戴或华贵或清雅的朝廷命妇头上的发髻。
男人也有不少,身着私服,年长者挽着一旁的夫人,年轻儿郎满脸猎奇。
他们其中有不少人窃窃私语,眼底逃不开深深的鄙夷。
不知羞耻、水性杨花、荡妇……太多太多污耳的词汇从清贵的众人口中弹出。
骂人的时候,人好像没有高低贵贱之分。
旁边的少年早已被制伏,大脑在看到这么多人时轰的一下炸开,整个人像拉紧的丝绳,又倏地被打趴下。
贝溪川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切,脑子嗡嗡响个不停,思想陷入混乱和彷徨,被这些用话语组成的韧丝缠住。
身子愣得太久了些,随着声音越来越大,贝溪川无法自制地颤抖起来。
“快说!
怎么回事!”
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眼神凶狠地用利剑直指被打趴下的少年。
少年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是喘着气儿,时不时看向自己的心上人。
“是不是,这个贱妇设计一切,勾引你!”
少年内心无比震惊,他抬头,望向自己的大伯。
大伯郑晖已过不惑之年,并无子嗣在身。
在郑止行印象中,他一直将自己视为亲子,从小到大都放在身边栽培,为郑家殚精竭虑。
教他礼义廉耻,君子之行,诗书五经。
在少年心中,他的父亲虽然故去,但大伯承担的角色亦师亦父。
郑止行开口想要反驳:“世伯……你自小便刻苦用功,躬身谨行,颇有君子风范,我知你!
知你谦逊正直,淳厚温良!”
“你且告诉世伯,是不是!
她勾引的你!”
“世伯,不……孩子,不必在乎这荡妇的名声,她既敢做,便不该让你去承担这后果!”
“且告知我,这贱人是不是告诉你她不愿和亲,想嫁给你!
告诉我,是或不是。”
话音刚落,遮羞布被彻底揭开,这关乎皇家威严的事实系在每一位官员的心上。
这话,更拉扯着贝溪川脑子里的那根弦。
郑止行嘴唇动了动,没有吭声。
郑晖剑刃转向贝溪川,大声喝道:“贝家小儿!
枉我看你长大,年纪轻轻,竟然就已长成这副蛇蝎心肠!”
“我告诉你!
去和亲是你贝家之幸!
如若不是圣上看中贝家,又怎会信任你去和亲!”
“你罔顾礼法,辜负圣恩!
竟想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