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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成恶毒女配,首辅继兄带崽追妻冯时林萱全局

游于艺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小乞丐们趁机将他死死地按倒在地,带了豁口的菜刀抵在脖子上,森森的闪着寒光。颜元升这下不敢动了。“别、别动手……各位小兄弟刀下留人……”他紧闭着眼不敢睁开,菜刀冰冷的锋刃吓得他全身凉透,只能颤声求饶。“我有钱……我钱袋子里有五两多白银!你们拿去便是……只求各位好汉饶我一命……”领头的男孩面无表情地拽下他的钱袋,埋头数了数。“那这刀……”颜元升银子一空,心中叫苦不迭,但眼前形势只能求着保命。“你哪来的这么多钱?”小乞丐声音凉凉。“我、自然是小人我自己赚的。”“胡说!我猜你这钱必是偷的!”颜元升连声否认:“不是!不是偷的!就是我自己家的钱!”“还不说实话!给他点教训!”众多小拳头带着狠劲如雨点般落下。“我说……我说!”“这钱真是我从家里拿...

主角:冯时林萱   更新:2025-03-12 20:48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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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冯时林萱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穿成恶毒女配,首辅继兄带崽追妻冯时林萱全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游于艺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小乞丐们趁机将他死死地按倒在地,带了豁口的菜刀抵在脖子上,森森的闪着寒光。颜元升这下不敢动了。“别、别动手……各位小兄弟刀下留人……”他紧闭着眼不敢睁开,菜刀冰冷的锋刃吓得他全身凉透,只能颤声求饶。“我有钱……我钱袋子里有五两多白银!你们拿去便是……只求各位好汉饶我一命……”领头的男孩面无表情地拽下他的钱袋,埋头数了数。“那这刀……”颜元升银子一空,心中叫苦不迭,但眼前形势只能求着保命。“你哪来的这么多钱?”小乞丐声音凉凉。“我、自然是小人我自己赚的。”“胡说!我猜你这钱必是偷的!”颜元升连声否认:“不是!不是偷的!就是我自己家的钱!”“还不说实话!给他点教训!”众多小拳头带着狠劲如雨点般落下。“我说……我说!”“这钱真是我从家里拿...

《穿成恶毒女配,首辅继兄带崽追妻冯时林萱全局》精彩片段


小乞丐们趁机将他死死地按倒在地,带了豁口的菜刀抵在脖子上,森森的闪着寒光。

颜元升这下不敢动了。

“别、别动手……各位小兄弟刀下留人……”他紧闭着眼不敢睁开,菜刀冰冷的锋刃吓得他全身凉透,只能颤声求饶。

“我有钱……我钱袋子里有五两多白银!你们拿去便是……只求各位好汉饶我一命……”

领头的男孩面无表情地拽下他的钱袋,埋头数了数。

“那这刀……”颜元升银子一空,心中叫苦不迭,但眼前形势只能求着保命。

“你哪来的这么多钱?”小乞丐声音凉凉。

“我、自然是小人我自己赚的。”

“胡说!我猜你这钱必是偷的!”

颜元升连声否认:“不是!不是偷的!就是我自己家的钱!”

“还不说实话!给他点教训!”

众多小拳头带着狠劲如雨点般落下。

“我说……我说!”

“这钱真是我从家里拿的,不过不是我赚的,是我继女的钱……”

“你继女如何有这些钱?”

“真是她的钱!我女儿会使弓箭,能打猎赚钱,若是她知道我被欺负了,还要找人去寻仇呢!”

颜元升试图用冯时吓唬这群乞儿,不远处听着的冯时恶心不已,自己才不会管颜元升这个人渣的死活。

“少废话!”小乞丐才不听他的胡谗,道:“所以,是你偷了你继女的钱?”

“不……不能算偷……”颜元升还想狡辩。

“看来是个偷子无疑了!咱们废了他的腿吧!”

“是啊,连继女儿的钱都偷,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!废了他两条腿才好!”

小乞丐们七嘴八舌的说着,颜元升感觉自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,偏偏脑袋被钉在刀锋之下一动也不敢动。

“各、各位……”

“到底是不是偷的,还是问明白了才好,咱们行侠仗义却不能冤枉了人!”小乞丐的话掷地有声。

颜元升捂着两条腿赶忙说:“是是是……不是偷的,求求你们……别废我的腿。”

“那你这钱从何而来?不是偷的,难道是捡的?”

“啊对!是!是捡的!是小人捡的没错!小人没偷……没偷!”颜元升感觉自己抓住了一缕生机,赶紧改口。

“哦?原来真是捡的。”小乞丐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。

“在哪儿捡的,什么时候捡的,说说吧……”

“在我们村、村外……今天早上捡的。”

小乞丐伸手摸向怀中,竟然是拿出了纸笔,一一记录下来。

一番笔走龙蛇之后,“画个押吧……”

“画、画什么押?”颜元升直觉不对。

“你说这是捡的,空口无凭的,你画个押有个凭证,我们才信,要不……”菜刀摁进了一截,“就按偷子处理了你!”

“别别……我画,我画!”颜元升吓得魂不附体,赶忙答应。

小乞丐们也容不得他不答应,扯了手指头拿尖锐铁片一戳。

“啊—— ”在颜元升的惨叫声中,染血的指头就摁在了纸上。

颜元升最终是挨了一顿痛殴才被放走的。

他上午满心得意神气高昂的来了,中午却衣袍破烂皮青脸肿的走了。

他有心想去报官,但官府必定会问这钱的来历,家中众人就瞒不住了。

对于冯时,他还是怵的。

若叫她知道是自己偷了她的钱,那自己的下场未必能比现在好。

况且自己当时醉眼迷离,那群小乞丐又个个脏得面皮黢黑,回想起来竟然一个面容都未曾记住。

思来想去,颜元升只能自认倒霉。

他心中痛骂着那群叫花子,拖着身子一步一步往家里彳亍而去。

冯时这边却是另一种光景。

颜元升屁滚尿流地被打走后,冯时现身兑现了承诺,将一两银子递给了领头的小乞丐。


林萱娘止住抽泣愣愣地抬头:“还、还能找回来?”

冯时自信说道:“我说能就能。我不但要拿回我的银子,还要给他个教训!”

之前是冯时天真了,以为武力和言语的威慑好歹能让颜元升安分几天。

殊不知“赌近盗兮奸近杀”,输光了钱的赌徒根本没有什么理智可言,不是几句流血、爆脑浆子的吓唬就可以阻止的。

看来还是要有个把柄拿捏得住颜元升,要不这日子真是没法消停了。

林萱娘泪光盈盈的摇头说道:“时姐儿,他若不认,我们能有什么法子?他一个当家的拿家里的银子,去了里正那里也说不清啊,官府都不会管的……”

这话倒是真,在外人看来,家中女人衣食供养全赖男人,家中银钱自然也全都是男人的。

冯时也知道这事根本无法从正途讨回公道,只能换个迂回的办法。

她早就考虑到这一点,所以神色从容:“无妨,我自有办法。”

安慰了林萱娘几句,冯时就动身去镇上。

骤然有了大笔银子,颜元升定然是迫不及待要去镇上赌场送钱了。

梓留镇繁华,赌场夜市尤其活跃,多是午时左右开始营业。

现在巳时未尽,她现在过去,应该还来得及。

赵大爷的牛车时间不定,冯时出门时扫了眼道路上并没有牛车慢腾腾的身影,就决定自己走去镇上。

十里路并非多远的距离,腿脚轻的走起来甚至比牛车还要快上一些。

冯时这段时间吃得好加上偶尔锻炼,体力已经恢复到以前巅峰水平的一半,应付起这段山路来简直毫无压力。

她拿出从前训练时急行军的劲头,步幅和步频保持着固定的节奏,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镇口。

冯时未在别处停留,直奔镇西破庙,她要和那群小乞丐做个好买卖。

再次踏上那条荒芜小路,依然寂静得仿若无人一般。

冯时却知道,那群小乞丐就在断墙残垣后打量着过路的“猎物”。

“出来吧,我有事寻你们谈一谈。”冯时沉声喊道。

阒然无声。

过了一会,窸窸窣窣的声音才渐次响起,几个小脑袋陆陆续续从墙后钻出来。

冯时那个扔土为号的聪明小乞丐也迈步从一所破屋中出来,他身形挺拔的背着手,若不是短褐穿结、灰头土脸,倒有些像恭谨守礼的小小君子。

“女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?”他有些警惕地盯着冯时问道。

冯时歪头想了一下,先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:“那个生病的孩子可好了些?”

“好了好了!”被冯时出手教训过的乞丐哥哥对她露出笑容,转身叫自己弟弟:“小柱!快来给女侠磕头!你这病好都是女侠给了银子的大恩!”

几个小乞丐让出一条道来,被叫小柱的乞儿蹒跚着走近,虽然仍显瘦弱,却已经恢复了不少生气。

冯时蹲下身拦住他的大礼,柔声叫他不必如此,心中暗自点头,看来那一两银子的用途,小乞丐并没有诓自己。

那事情就好办多了。

冯时从袖中掏出自己身上仅剩的三钱银子,在手中轻轻掂了掂:“我来是与你们谈一笔生意,若成,我再加一两谢银,就算不成,这银子也是你们的。”

小乞丐们的目光瞬间被银子吸引,纷纷围拢过来。

但却没人贸然答应,都把目光投向那个聪明的小乞丐。


小孩子是最敏感的,颜蓁能察觉到姑姑这次醒来后不凶了,不但会对自己笑、给自己送鸡蛋吃,还会做好吃的。

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食了。

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如同清澈见底的湖水般一览无余,冯时看她指节都揪得用力泛白,心中柔软,忙蹲下身去问:

“蓁儿是吗?你有什么事吗?”

颜蓁被冯时温柔的语气鼓励着,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,磕磕巴巴地说:

“姑……姑姑,明天还有糕糕吃吗?”

原来是这事。

冯时笑了,她轻轻拉起女孩软乎乎的小手摇了摇,认真承诺道:“当然有,明天姑姑还做给你吃!”

软糯可人的小女孩谁不喜欢啊!

小姑娘羞涩地抿着嘴笑了,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,小步小步挪过来,伸出双臂轻轻抱住了冯时的腿。

虽然她很快松开了手,但冯时还是能感觉到她急促又温暖的呼吸留在上面。

热度仿佛顺着小腿流向了心尖。

冯时知道,这两个孩子非但不像谣言所说的妓生子那般身世不堪,反而是颜穆清恩人的遗孤。

本来也是锦衣玉食养着的小姐,却在年幼失怙后流落农家,现在连吃一口发糕都要小心翼翼的示好询问。

她在原书中的结局是什么来着?

在颜穆清去世后,她也为救女主而死。

她的同胞哥哥颜芃,则成了一名令人深恶痛绝的酷吏,终身与男女主为敌。

冯时暗下决心,还是对这两个孩子好点吧,最好能改变他们书中的命运。

……

第二天一早,冯时起来的时候,林萱娘已经把早饭做好了。

冯时对着铜镜扎头发,意外的发现原主和她长得竟然一模一样。

樱唇杏眼,蛾眉翘鼻,五官已经初绽女性的柔美,眉骨高而挺秀,又带出一抹英气。

只是脸色有些枯黄,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样子。

像是与中学时候的自己在镜子中对视,在这异世界里重活一次的感觉愈发真实。

冯时打算先赚钱给林萱娘养好身体,然后就坦白一切,寻个机会远走高飞。

吃过饭后,她和林萱娘说了一声,就准备去山上逛逛。

林萱娘自知拦不住冯时,况且春日山上野菜繁盛,以菜代饭是很多人家节省粮食的办法,她以为冯时也打算去挖野菜。

赶忙取了竹筒装水给冯时带上,还叮嘱了几句上山小心滑倒,别进深山之类的话。

冯时满口答应着,把衣服和裤腿用细带扎紧——原主的衣服都是袖子宽宽的款式,平时做家务还好,但上山的话难保不会被树枝或石头刮到。

颜元升一家坐落在北山村的村边,紧挨着山脚。

这是村里的“放逐地带”,只有人生地不熟的外来户、受排挤的人家,或是像颜家二房这样被本家赶出来的,才会选择在这边落户安家。

但冯时却觉得这个位置不错,进出方便,不会引人注目。

说嘴打嘴。

刚想着不会那么引人注目,在山脚下就碰到了刘氏,她正带着另一个女子也准备上山。

刘氏显然对着昨天的事怀恨在心,看见冯时提着篮子过来,短粗的眉毛立刻竖了起来,嘴里不干不净地说:

“真是晦气,好好的摘个野菜都能碰见煞星。”

那女子倒是温温柔柔的,拉着刘氏说:“娘~您别这么说,时姐儿也是我堂姐,就算有哪里不好,毕竟都是一家人。”

冯时听她如此说,认真打量了这女子几眼,这应该就是原书女主颜云柔了。

不得不说颜家人个个人如其姓,都是好相貌。

这颜云柔袅袅婷婷的站着,未语先带三分笑,让人不由心生好感。更加分的是她天生一双圆圆的小鹿眼,顾盼之间如同盈盈秋水般惹人怜爱。

不过人不可貌相,这女主怎么张嘴就恶心人?

什么叫“就算哪里不好”?

这不就是典型的白莲花口吻吗?

“时姐儿,你也是去挖野菜的吧,我们一起吧。”

颜云柔亲亲热热的过来挎冯时的胳膊。

她笃定冯时不会拒绝,毕竟村里人都不愿意靠近冯时,有自己这样的“亲友至交”主动邀请,她定然是求之不得的。

但冯时却把她的手扒拉下来,意味深长的说:

“不必了,我名声不好,万一你磕着碰着的,又有人传言说是我害的,我可担不起这责任。”

说罢,也不等二人的反应,率先抬腿上山。

山间湿润的空气迫不及待地钻入鼻腔,每次呼吸都仿佛是在与自然亲密相拥。

冯时狠狠大吸了几口,任由暖融融的阳光轻柔抚过全身,驱散了晨间的微寒。

这才是活着呀!真好啊!

走了大半个时辰后,路径开始稀疏,草木却肆意疯长,榛莽翳然。

冯时心知应该应该到了林萱娘所说的深山边缘。

她选了一处植被覆盖率极高的缓坡停下——这是哺乳动物理想的藏身之处,也是它们饮食和喝水可能经过的活动区域之一。

就地选材砍下几根结实的木棒,再拿出在家中准备好的绳子,冯时准备制作捕猎圈套。

将麻绳的两端都绕上短木棒,其中一根踩在脚下,另一根拿在手上不停转动,直至绳子被拧成一根粗线。

抽出木棒后,脚下绷紧端的环是活动环,另一端是固定环。

固定环穿过活动环,一个套环就完成了。

在固定环上系上一段绳子固定好触发机关,挂在两根长木棍支起的简易圈套架上。

为了加大捕获概率,冯时还用植物在圈套边布置成一个漏斗形状的陷阱。

花了足足一个多时辰,她才布置好四个捕猎圈套。

反身正准备下山,却见不远处矗立着几根茎杆笔直粗壮的绿竹。

她心念一动,这正是做拐杖的好材料——实在是看不下去颜穆清拖着腿的狼狈样子了。

而且颜穆清确实是少有的,自始至终都没有因冯时“凶恶命格”而心怀歧视的人。

甚至在原书小说后期,高官极品的颜穆清在返乡祭祖,听说了原主已死的消息,还力排众议为其立了一处衣冠冢,与林萱娘葬在了一起。

有人为他鸣不平,毕竟人尽皆知,在颜穆清早年的艰难时期,原主没少对他百般刁难刻薄。

他的回答却是:“亲不择骨肉,恨不记旧仇。”

对着这样一个人,很难不去敬佩他。

更何况,冯时私心里是把他当作偶像诸葛孔明的代餐的。

冯时手起刀落砍竹子劈竹子,想着这位“代餐”顶着谪仙一般的脸,却只能跛脚一生。

心中惋惜,这就是白璧微瑕了吧。


小乞丐们快乐的欢呼起来,簇拥着冯时叽叽喳喳地说下次再有这买卖一定别忘了找他们。

领头的小乞丐自称东宝,他敛着眉目慢条斯理地接过银子,还礼貌颔首道了声:“多谢。”

方才要不是冯时在远处出手,自己现在是不是囫囵模样还未可知。

冯时摇头浅笑:“不必,我还要谢你才是,你的法子果然更好。”

冯时本打算请小乞丐们拿回钱后,让颜元升画押一份自陈偷盗的文书的。

至于失主,冯时捏造了一个四处传教的云水僧。

她知道当朝重佛,偷窃佛门弟子的财物定然不会轻判。

但东宝却说此法不妥,若非失主本人追讨,那官府是否细究还未可知,可若是官府办案谨严,深查过往僧人的度牒记录,那偷盗一事则会不攻自破。

他建议改成颜元升拾得遗失银两若干,却隐匿不还,待他画了押就是铁证。

大昭律法规定,得阑遗物不送官,轻则笞刑、杖刑,重则流刑甚至死刑。

而五两多银钱已算大额,若真有对簿公堂的时候,官府小吏为这五两“送官银”,也定然会愿意明法审令的。

冯时听了东宝的建议,还准备重写一份文书,谁知他把手一伸:“纸笔给我便好。”

竟然是能书会字的。

这个小乞丐谈吐、见识皆是不凡,实在不像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,冯时对他也有几分另眼相看。

临走的的时候她说了句:“我叫冯时,家就在离这不远的北山村,你若有事可去寻我。”

辞别了小乞丐们,冯时又给林萱娘和孩子们买了些点心,这才坐着牛车返回家中。

她到家的时候,颜元升还没回来。

冯时和林萱娘简单说了声银子找回来了,并嘱咐林萱娘不要声张,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,若颜元升再有恶行,她自有法子治他。

林萱娘现在对这个女儿言听计从,点着头认真记下。

没一会,颜元升也回来了,他嘴角带血,步伐凌乱。

一副众人都欠了他钱的样子,拉着脸踉踉跄跄地回了堂屋。

颜芃颜蓁被吓得躲进了颜穆清的房中,冯时和林萱娘心中清楚,却都不理会。

晚餐是冯时用打来的野鸡炖了土豆,炖够了火候的鸡肉表皮金黄,肉厚汁浓,土豆吸满了鸡油,咸香适口,绵密化沙。

她还炒了一个炝了辣椒段的醋溜白菜,酸得人口舌生津,辣得人痛快淋漓。

一家子正准备吃饭,大门外有犹犹豫豫的的叩门声响起。

之所以说犹犹豫豫,是因为叩门声只响了一下就沉寂了下去,冯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后来门板再次小声响了一下,又没声了。

冯时走去拉开大门,原来是隔壁的吴大娘。

冯时本不认识她,但那日她家儿媳对冯时的态度实在不友善,冯时便留了心向林萱娘打听了一下这家的情况。

这位吴大娘早年丧夫,独自一人把儿子吴锦林拉扯大,前两年还给他娶了媳妇。

她儿子还算孝顺,就是太老实木讷了些,虽学了一门木匠的手艺,但不会招揽人,赚不到什么钱,日常也是土地里刨食。

她儿媳妇姚招儿却是个厉害的,这姚氏娘家有四个女儿,她是老大,自小与几个妹妹一起争一块布、半口饭的,早就争习惯了,到了吴家就更霸道了起来。


冯时对家中的“两小儿辩人”一无所知,出了门她就直奔山路。

山脚处有几个婶子嫂子站在路边,像是要结伴上山。

见冯时从院中出来,原本叽叽喳喳的交谈戛然而止,几人对视一眼,撇着嘴往旁边挪开。

仿佛她是什么秽物,生怕玷污了自己。

冯时面色不变,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。

爱避就避!

只有人避我,没有我避人的!

上辈子穿梭在暗影里,传情报、搞渗透、刺杀与反刺杀,她也倦了。

这辈子不偷不抢不杀,行走阳光下,她的生辰八字碍着谁了??

进深山后又走了半个时辰,找了一处丰草长林,顺着植物踪迹和被啃食的树木,判断出水源的方向。

她就近选定了一根粗壮大树,三下两下爬了上去。

深山幽谷,万籁俱寂,只有风肆意穿梭的声响,像林莽在发出低喃。

冯时蜷着身体趴在粗壮枝桠间,尽力压低,隐藏在树影中。

远处传来几声鸟鸣,冯时心中一动,这是猎物靠近的前奏。

角弓在手,弓弦紧绷,她屏息等待着。

持续的“簌簌”声逐渐明显,几团阴影在灌木丛中晃动。

是野鹿!还不止一只!

“嗖”地一声响,弓开如满月,箭发似流星。

那野鹿也机敏,探出的脖子霍然缩了回去,箭矢擦着鹿头钉在树干上。

“嗖—嗖—嗖”,冯时来不及思考,接连追了几箭,那只野鹿终于应弦而倒。

后面的鹿群受惊,撒腿狂奔,一时间高亢的“呦呦”鹿鸣响彻山林。

冯时跳下树去查看收获,是一头很漂亮的公鹿,粗壮的鹿角虬结着盘在头顶,金黄色的皮毛在日光下仿佛有粼粼波光闪烁。

它的两条腿都中了箭,趴在地上扑腾着,蹄子徒劳地刨出一道道土痕来。

冯时给它拔了箭,取出绳子将它拴在了一棵粗树下,为了防止猎物逃脱,她还特意打了个最坚固的雪橇结。

仔细清理了血迹以防引来其他野兽,冯时这才往山下走。

这头成年公鹿起码有三百斤,凭冯时一人之力实在无法将其带下山,只能找人帮忙。

但找谁帮忙呢?

冯时不想让颜元升知道这头鹿的存在,赌徒见了钱就和蚊子见了血似的,若让他知道自己有赚钱的本事,以后想离开就更难了。

自家人靠不住,冯时目前认识的村里人还不超过十个,更别提她还是个不受待见“煞星”。

她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头绪,这收猎物简直比打猎还要为难。

回来经过厢房的时候,冯时顺道去检查了颜穆清的腿,确保牵引绳和牵引带没有移位,又问他是否有不适。

颜穆清渊渟岳峙的坐着,一只腿由拼凑的碎布裹着坠着石头,气度竟然也十分从容。

“并无不适。”他微微摇头,眼睛里好像有了些亮光:

“疼痛有所减轻,肿胀也有所收敛,此法效果极好。”

冯时听他所言,只觉得眼前的腿不是腿,而是金灿灿粗壮壮的大腿,这金大腿眼见着越来越稳了。

她心中高兴,未及细想,问起颜穆清:“不知村里可有靠谱的劳力,我想雇几个人上山一趟。”

“有,农闲在家的干活好手不少,不知上山所为何事?”

“额……”

冯猛然意识到自己欠考虑了,要怎么对颜穆清说呢?

我想去雇人去卖鹿换钱,还要防着你爹不让他知道!

颜元升也再如何与他也是亲生父子。

“我……我这不是上山打猎来着……”冯时艰难开口。

颜穆清颔首,耐心等着冯时说下去。

“就……打了一头鹿,咳……我不想声张,但要请人上山帮我抬下来……最好能卖掉……”

冯时越说越小声。

他肯定看穿自己的小算盘了……完了,这金大腿要飞!

冯时正懊恼着。

颜穆清却突然笑了一下。

“诶?”

冯时感觉自己脑子都不转了,他刚刚是不是笑了?

他就是笑了!还笑得春暖花开,很是开怀的样子。

他为什么笑?是嘲笑自己吗?不过颜穆清还有酒窝哎!

冯时乱七八糟的想着。

颜穆清其实没想笑的,可见她支支吾吾的磕巴着,费心遮遮掩掩却偏偏一眼就能看透的模样,实在叫人忍俊不禁。

明明是个英姿飒飒的猎鹿女侠,可她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扑灵着,竟比小鹿本鹿还像小鹿。

冯时正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圆过去,颜穆清开口了。

“你可以去韩猎户家问问。”

“韩猎户?”

“嗯,他们一家父子三人都是猎户,你可折些价将鹿卖给他,腾挪猎物自然就不需你操心,他们卖鹿角鹿皮也有门路,如此岂不两相便宜?”

“而且他们一家都不是多话之人。”颜穆清轻声补充了一句。

冯时:“……”

首辅大人果然智计无双,方方面面都考量到了。

就是太智计无双了,感觉自己被看得透透的。

冯时和林萱娘打了个招呼,又问了韩猎户的住处,便出发去找韩猎户。

韩家在村子的另一边,冯时穿村而过,不多时就找到了。

独门独户的一座小院,院墙是由山上的石块堆叠而成,晾衣绳上挂的不是衣物,而是几张风干的兽皮。

冯时抬手敲门:“韩大叔……韩大叔在家吗?”

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魁梧男人打开了门:“你是……颜二他们家的?”

冯时点头:“是,韩大叔,我是冯时。”

“我在山上猎了头鹿,想把它卖了,不知韩大叔收不收?”

那韩猎户果然不是个多话的,“收,鹿在哪?”

“在山上,腿上中了两箭,我拴在树上了。”

“行,那就上山看看。”

他回身冲屋里高声喊道:“擒虎,擒豹!”

两个高壮的青年从房中走了出来,应该是韩猎户的两个儿子了。

“准备家伙事儿,去接头野鹿,我先上山,你们跟着。”

两个儿子答应着,韩猎户对着冯时说声“走吧”,就径直往山上走去。

一路无话,韩猎户沉默的跟着冯时来到野鹿所在地。

上前查看了野鹿的伤口,韩猎户点头:“这伤口养一养,对皮毛损伤不大。”

他对冯时说:“这头鹿我收了,不知你要卖什么价?”

“六两银子。”

本来一头公鹿不止这个价,但颜穆清告诉冯时适当让利,她报价的时候就故意打了个折。

韩猎户果然很痛快的答应了,承诺一会下山就去家中取银子。

说话间,韩猎户的两个儿子也到了,他们看见野鹿明显更兴奋。

“箭法真不错!这山上的野鹿可不好打呢!“

“就是,个个都学贼了,听见弓弦声早就蹿远了!”

冯时笑呵呵听着他们夸完,正色道:“韩大叔、韩大哥、韩二哥,我打猎也是为了换些钱财维持生计,若是旁人知晓了,怕会生出是非,不知可否替我保密?”

韩猎户点头:“这你放心,我们不说。”

擒虎、擒豹兄弟也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定然守口如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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