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。
字迹张扬,如笔走龙蛇,有横扫千军之势。
我的字,师承父皇,不似女子娟秀。
那年,我手把手教皇弟握笔,将他的小手按在杀字尾勾处:这一笔就像断龙石,落下便再无转圜。
如今,这密信上杀字的收笔,分明留有我的印记!
9公主府的地牢暗无天日,终年做着皇城里最见不得人的勾当。
散发着黏腻腥臭的血水混着金汁,一遍遍在那些细作身上抚过,终是有守不住秘密之人开了口。
“萧公子与六殿下早已投靠了吾皇,我北凉的铁骑终有一日会踏平大齐!
哈哈哈……”我冷眸一拧,手中的匕首径直飞出,直插那人咽喉。
鲜血喷涌而出,顷刻毙命。
“茹娘,你知道本宫想听什么。”
我侧目,淡淡瞥了一眼身旁被锁在刑架上满身伤痕的茹娘。
闻言,茹娘缓缓抬头,粗重的铁链发出瘆人的声音,杂乱的头发下露出她惨白的面容。
“幽冥花?
呵…呵呵呵……长公主殿下,换命之人必死无疑!”
“不要试图挑战本宫的耐心。”
我攫住她的下巴,逼近她:“茹娘生的这般花容月貌,想来是颇得男子欢心,就是不知这伺候人的功夫怎么样?”
沉重的石门被缓缓推开,寂影从阴影里阔步走来:“都是些得了病的乞丐,恐脏了主子的眼,不若主子先避避,这儿交给属下。”
刑架上,茹娘看着寂影身后站着一片满身污秽的乞丐,惯是平静的面容终是裂开了一道缝……10“殿下,宫中传信,皇上突发恶疾!”
我收到宫中急诏时,正在给萧意的伤口换药,他还是没醒,像是个了无生机的人偶。
月光藏进乌云,心口的朱砂痣又淡了几分。
“速速进宫!”
我骑着快马一路抵达宫门,却被拦在了门外。
“公主殿下,宫门已经落锁,卑职不敢擅开。”
守门的将士瞧着面生的紧,不是御林军的守卫。
“胆敢阻拦本宫者,杀无赦!”
我寒眸凛冽,手中的长剑应声出鞘,一颗滚烫的头颅滚落,周遭瞬间噤若寒蝉。
长生殿前,重兵把守。
皇弟急急从殿内迎了出来,“皇姐可算来了,太医说父皇突发恶疾,恐时日无几,我们要早做打算啊!”
他上前来拉我,却被我重重甩开,“阿翊,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