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在院子里晒太阳,都要盛装打扮,选个舒服的角落喝咖啡,又怎么会喜欢没有尊严地被冰冷的器械包围着呢。
距离陆泽淮的婚礼还有三天,我突然精神好起来了。
我让宋望津推我到楼下转了转,明明都快夏天了,我还如此怕冷。
他拿了件他的外套裹在我身上。
味道很好闻。
天气真晴朗,和陆泽淮分手那天不相上下。
“宋望津,你说我是不是快好了?
等三天后,我们一起去参加陆泽淮的婚礼好不好?”
他沉吟良久,“嗯。”
这一声‘嗯’包含了太多情绪。
我知道他此刻有多难过,我没有回头看他。
“这医院的九里香挺好看的,以后你会来我的坟前看我吗?”
“会的。”
“池子里的荷花也开了,宋望津,前些日子我让你给我买的假发到了吗?”
“到了,在病房,等会回去给你试试?”
“就现在吧。”
宋望津带来的不止有假发,还有一套裙子。
我没太多力气,是他帮我换的。
最后他抱着我坐在病床上,跪在地上给我涂口红。
“简小姐,美极了。”
他拿来镜子给我看,我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。
宋望津一直看着我。
“宁宁。”
他是一个体面又拎得清的人,这次叫了我小名。
他的手在我脸上描摹,最后也没亲上来,克制得吻在了自己的手上,唇上的余温透过他的手指传递在我的脸上。
“我有些累了。”
“那我扶你躺下?”
“你抱着我吧。”
他起身,把我抱进他的怀里。
我静静地没了呼吸,在听觉消散的最后时刻,听见宋望津近乎崩溃的哭泣。
“至少,你的最后时光,是属于我的……”15陆泽淮和安幼的婚礼当天,宾客云集。
他视线扫过人群,没有看见简宁。
极度的不安充斥了满心,他早上给简宁发了好多消息都没有回。
打电话也无人接听。
他又拿起手机给简宁发消息。
“你在哪,婚礼快开始了,为什么还不来?”
“你还想不想你的爸妈出来了?”
“简宁!”
宋望津怀里抱着简宁的骨灰盒,看着陆泽淮发来的消息。
他用简宁的手机发了条消息过去。
“马上就来。”
婚礼开始,主持人问:“你愿意娶新娘安幼为妻吗?”
陆泽淮心神不宁,一直扫视着台下。
人群中出现一声磁性高昂的声音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