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之下,我说漏了嘴。
“是南瑜和朋友做生意赔了,欠的钱还不上,问我能不能借一点……”
话没说完,程涛就摔了碗。
“借?他借你这么多钱,有还过一次吗?”
我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碗,不知道是向程涛解释,还是在说服自己——
“南瑜是我弟弟……”
“弟弟?”
程涛的语气更不好。
“别自做多情了,他认过你这个哥哥吗?或者说,姐姐?”
姐姐两个字像根刺一样扎进我脑子里。
所有不愿提及的往事全都涌到眼前。
我指着门骂程涛:“你给我滚出去!”
程涛却还要喋喋不休。
“怎么,还说不得了?你每个月给你妈寄钱,她给你打过一个电话吗?
“还有你所谓的‘弟弟’,除了要钱他关心过你哪怕一句吗?
“还让我滚?我辛辛苦苦为我们的将来打算,你却背着我养白眼狼,该滚的人到底是谁?”
13.
在我眼里,程涛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人。
那天之前,我根本无法想象,他的面目会变得这么狰狞。
我想说,那是我妈,就凭她两次离开都没丢下我,我孝敬她也是应该的。
我想说,南瑜虽然跟我没有血缘关系,但小时候他每一颗糖都会分我一半。
我想说,我给他们的钱都是我自己挣的,没用过你的一分一厘。
我还想说,我也在辛辛苦苦为我们将来打算,这些年我们衣食住行的花费从没让你操过一点心……
可程涛一个字都不想听,直接摔门而去。
这场冷战持续了三个多月。
期间程涛没回来过,也不接我的电话。
事情的转机是程涛一次酒醉后,酒吧的服务生把电话打给了我。
那天正好是腊月初八,Z市的大街小巷已经有了年味。
我和其他十几名野模却还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