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领。
她缓缓抬头,天花板裂缝中垂下一缕沾着脑浆的黑发,充血的眼球卡在缝隙间,瞳孔缩成针尖大小,正随着她的呼吸频率颤动。
“找到你了。”
嘶哑的女声贴着耳根钻进颅骨时,直播间骤然黑屏。
最后半秒画面里,满屏弹幕都在尖叫同一句话:镜子!
看镜子!
在林默僵硬的余光里,穿衣镜中的嫁衣女缓缓抬手,断指正指着她血流如注的掌心。
裂开的镜面将她割成无数碎片,每个碎片都在重复口型:“三天。”
2.活人祭解剖台的冷光灯下,第三具尸体的胸腔像一朵腐烂的肉花般绽开。
陆琛用镊子拨开黏连的筋膜,腐臭味混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息直冲鼻腔。
他皱了皱眉,手电筒光束探入空荡荡的胸腔——肋骨内侧布满细密的划痕,像是被无数根铁刷反复刮擦过。
“心脏被整个掏走,创口边缘有灼烧痕迹。”
法医苏离戴着乳胶手套的指尖轻轻按压尸体的腹腔,一团暗褐色的泥偶从横膈膜下滑出,表面粘着纸灰和干涸的血痂,“和前两具一样,泥偶内部检测出高浓度朱砂和人血混合物。”
陆琛的视线落在尸体面部。
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,皮肤光滑如煮熟的蛋白,却在眉心位置突兀地凹陷出一个铜钱大小的黑洞。
他忽然想起老家祭祖时烧的纸人——空洞的脸庞被烛火映出诡异的微笑。
“死亡时间都是农历十五午夜。”
苏离掀开白布,露出尸体左手腕的陈旧疤痕,“三名死者都曾在云溪镇的慈安孤儿院生活,而这个——”她将档案袋推过来,泛黄的资料页上贴着张合影。
照片里穿着褪色旗袍的院长身后,三个孩童手捧米糕咧嘴笑着,最右侧的男孩缺了半截小指。
陆琛的太阳穴突突跳动。
他摸出烟盒,却在瞥见“禁止吸烟”的标识后烦躁地揉成一团。
手机屏幕突然亮起,推送的直播间封面是张扭曲变形的女人面孔,标题血淋淋地挂着:“救命!
她在镜子里!”。
他本能地点开链接,刺耳的尖叫声瞬间撕裂了解剖室的死寂。
林默的后背紧贴着祠堂供桌的雕花底座,冷汗浸透了冲锋衣。
手机早已黑屏,但直播中断前最后一条弹幕仍烙在视网膜上:她就在你头顶!。
供桌上的白蜡烛无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