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喷出腥臭的黑血。
我趁机挣脱束缚，抓起陶瓮碎片夺门而逃。
碎片内侧刻满符咒，最下方有一行小字：“饲以血肉，缚以渔网，七月十五，阴婚成双。”
身后传来馆长嘶哑的笑声。
他在走廊尽头举着茶杯，杯中游动的肉沫正发出婴儿般的啼哭。
“夜还长，”他抿了一口茶，“茶凉之前，仪式总要完成的。
黑狗的呜咽声在走廊尽头回荡。
我攥着陶瓮碎片冲向焚化炉，身后的渔网线像活蛇般紧追不舍。
它们摩擦地砖发出“沙沙”的响动，偶尔有断指从线团中弹出，指甲刮过我的脚踝，留下深可见骨的血痕。
转过拐角时，焚化炉的金属门突然“哐当”一声弹开，腥红的火光裹着灰烬喷涌而出——灰烬里混着人牙。
成千上万的牙齿雨点般砸在身上，每一颗都刻着细小的渔网纹路。
我捂住口鼻冲进焚化炉操作间，反手按下紧急闭锁钮。
渔网线“砰”地撞在防爆门上，线头疯狂钻入门缝，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声。
操作台上摊着一本工作日志，最新一页潦草地写着：“第七任夜班员处理记录：右臂截断，残留渔网线寄生迹象，建议投入3号冰柜。”
署名是馆长，日期正是三天前。
焚化炉内传来异响。
透过观察窗，我看见陈水生的尸体正在烈火中扭动。
他的皮肤焦黑剥落，露出皮下纠缠的渔网线，那些线在高温中非但没有断裂，反而像血管一样鼓胀蠕动。
更恐怖的是他的胸腔——裂口中钻出无数半透明的鱼卵，卵膜在火中“噼啪”爆开，溅出的黏液腐蚀得炉壁滋滋作响。
“叮铃——”林秀娥的脚环突然发出刺耳鸣叫。
我低头一看，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正渗出黑色黏液，皮下有细线状的凸起向心脏蔓延。
扯开衣袖的瞬间，险些尖叫出声——渔网线已顺着血管爬上肩膀，线头处粘着一枚带血的铜戒，戒面刻着“林秀娥”三个字。
防爆门突然被撞开一道缝。
渔网线潮水般涌入，断指像蜘蛛的节肢撑起线团，组成一具扭曲的人形。
它的“头部”嵌着陈水生的半张脸，下颌骨耷拉在胸前，声带被渔网线拉扯着发出断续的喉音：“拜……堂……”我抓起操作台上的助燃剂砸向线团，火焰腾起的刹那，人形轰然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