扭曲的字迹:“还给我。”
字迹未干,冰库的灯骤然熄灭。
黑暗中,一只湿冷的手突然扣住我的脚踝。
九我尖叫着踢开那只手,连滚带爬冲出冰库。
走廊的应急灯全灭了,手电筒的光束像一把摇摇欲坠的匕首,劈不开浓稠的黑暗。
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,像无数只泡发的指尖在墙面上抓挠。
“砰!”
值班室的门在我眼前重重关上。
我疯狂转动门把,却发现锁芯里塞满了潮湿的黑发。
“咯咯咯……”笑声从通风管道里传来,带着海水灌入胸腔的闷响。
手电筒光扫过墙壁的瞬间,我看见密密麻麻的水渍手印从地板一直蔓延到天花板,每一个掌纹都清晰得像是刚刚印上去的。
最上方的手印缺了一根无名指。
手机在裤袋里震动,是老张头的短信:“快离开值班室!
他在你后面!”
我浑身血液凝固。
缓缓转头,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半开的档案柜——玻璃反光中,一道肿胀发青的人影正贴在我背后。
它的右手齐腕断裂,左手指甲缝里嵌着渔网线,湿漉漉的头发垂在我肩上,滴落的水珠带着腐臭的鱼腥味。
“找到……我的……戒指……”沙哑的喉音贴着耳廓响起,我抡起电棍向后猛砸,却只触到一团潮湿的空气。
档案柜轰然倒地,纸张飞扬间,一张泛黄的照片飘落在我眼前。
照片上是二十年前的渔船合影。
船头站着个戴铜戒的年轻男人,笑容灿烂。
他身后蹲着个穿白裙的姑娘,右手紧紧攥着半截尼龙绳——是林秀娥。
雷声炸响的瞬间,电力恢复了。
日光灯光惨白的光线下,值班室一片狼藉。
倒地的档案柜、散落的文件、还有墙上那些正在迅速蒸发的水渍手印。
唯有照片上的男人死死盯着镜头,铜戒在闪光灯下泛着血色的光。
手机再次震动,馆长发来新消息:“明早七点,准备林秀娥的火化手续。”
我盯着“火化”二字,突然想起老李头失踪前最后一句话:“有些尸体,烧不干净的……”窗外雨势渐歇,槐树下的黑狗发出悠长的呜咽。
是停尸房、冰库、焚化炉和……狗舍。
狗舍的画面里,三条黑狗正围成一圈,低头啃食着什么。
雨水模糊了镜头,但我仍能看清地面散落的碎布——深蓝色涤纶面料,袖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