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时还会被爷爷奶奶训斥。
我只能穿破烂的衣服上学,被同学嘲笑是“小公务员”——可我无比清楚,自己再也当不了公务员。
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:我妈死了,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走了。
直到我遇到了陈老师。
她像一束光,重新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。
可此时此刻,她却带着陌生冷淡的神情,不耐烦地问我:“你想见我,有什么事吗?
我还有事要忙。”
不,她没有。
这不过是她敷衍我的借口。
沉重的镣铐锁住了我的手腕,也锁住了我的后半生。
我剃了光头,穿着蓝色的囚服,嗓音艰涩地对着电话说:“陈老师,我只想问您一句。
您之前在学校的鼓励和表扬,是对我一个人的偏爱吗?”
那些对我的表扬、赞赏,那些温暖的眼神,到底有没有一刻,是我有、而别的同学没有的偏爱?
陈老师沉默了许久,只留下一句:“没有。”
“那只是对学生的正常关注。
如果是别人被霸凌,老师也会多关注他的。”
她的眼神冷漠,好像传递一个清晰的事情:因为不关心,所以哪怕是哄人的假话,也不愿意说出口。
我挂了电话,看着窗外的阳光苦涩一笑:是啊。
世上唯一爱我的人,早已在十年前,在我面前,被按进沸汤里活活虐杀了。
她在天上诅咒着我,辜负爱的小孩,后半生永远与爱绝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