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过去,便须狠下心舍弃。
有舍才有得,他绝不让往事再扰未来。
正欲熄灭火盆,陆府大门忽被敲响,外传来嘈杂声。
他披上斗篷,出门查看,见一熟悉身影立于门前。
萧清瑜狼狈地被府兵架着,却不肯离去。
“陆小公子,我受人所托,有要事求见。”
她捧一盒子,天空飘起雨夹雪,冰粒落在她身上,打湿裙摆。
“罢了,让她进来。”
今日,他已准备与过去彻底了断。
既她来了,便说清楚,从此桥归桥,路归路,与这些人再无瓜葛!
“景桓,我就知你没死……”萧清瑜见他,激动丢下盒子,欲扑上前拥他。
腰间忽传冰凉,她一愣,低头见一匕首抵住她。
“萧清瑜,再上前一步,我杀了你。”
陆景桓眼底寒光闪过,再无昔日柔情,只余冷漠与决绝。
“我早提醒过你,陆景桓已死,身患重病,不治而亡。
你忘了?”
他声如腊月寒风,令她颤抖。
“是你害死陆景桓,你与陆氏一道,将他推入死渊。
如今装什么深情?”
“对不起,我错了,阿桓,我知错了。
若杀我能让你好受,我愿死在你面前。”
昔日威风凛凛的萧清瑜,握他手臂,缓缓跪地。
在这冰雪中,那战场上的女侯爷卑微至极,只为求他原谅。
可惜,太迟了。
他厌恶地将匕首扔在她面前,不为所动。
“要死死远点,你堂堂侯爷,若不明不白死在我这,只会给我添麻烦。”
现在说对不起有何用?
他爱她至深时,她纵容陆云泽以谎言夺他人生,那时怎不说对不起?
她亲手策划送他入苦役营,替陆云泽受罚时,怎不说对不起?
她默许他被送给齐王妃,转身嫁陆云泽时,怎不说对不起?
如今说这些,有何意义?
他死过一次,心如死灰。
无人会蠢到原谅伤自己遍体鳞伤之人。
“萧清瑜,陆景桓永不原谅你。
他至死都恨你。”
“想跪就跪,想死就离我远点,别沾晦气!”
他转身欲走。
不料,萧清瑜竟拾起匕首。
“你可恨我、不见我,但你母亲还在等你。
若我死能换你一丝怜悯,见他们一面,便值得。”
她将匕首刺入胸膛。
鲜血涌出,染红冰雪,刺目猩红。
真蠢!
他皱眉,无奈唤小厮,与她回陆府疗伤。
幸好伤不重,次日她便醒来。
陆景桓正欲离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