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的瞬间,林秀儿感觉手腕一阵莫名刺痛,像是被冰针扎了指尖。
匣子里躺着一本蓝布封皮的册子,页角蜷曲发黄,墨迹洇成了一团团的灰影。
头一页上就画着一个胸口生着白毛的人形,旁边有着小楷批注:“光绪二十三年春,七十三人染异症,五日后皆溃烂而亡。”
外头忽然传来一阵狗吠声,由远及近的炸成了一片。
林秀儿把册子往怀里一揣,刚推开门就撞见周家的管家提着灯笼闯进院来,后头四个短打扮的汉子抬着块门板,上头躺着的人裹着锦缎,正捂着右手腕哎哟哎哟的直叫唤。
“林姑娘快给瞧瞧!
我们老爷让毒虫咬了!”
管家嘴上客气着,脚尖已经踢开了诊室的门。
门板上溅着几点黑血,周万财肿成猪肝色的脸上全是冷汗,镶金的牙齿在油灯底下泛着黄渍。
林秀儿剪开了绸缎袖子,顿时倒吸一口凉气。
周万财腕子上钉着三根寸长的黑刺,伤口溃烂处流着黄水,皮肉里隐约有着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。
她镊子刚碰到那些黑刺,那东西突然之间缩进了肉里,周万财杀猪似的嚎叫起来:“轻点!
这可是要献给张大帅的宝贝弄伤的!”
“什么宝贝?”
林秀儿用艾草灰按住伤口,黑血上滋啦一声冒起一阵白烟。
管家眼神躲躲闪闪:“就...后山捡的石头棺材,上头刻着些花鸟...”话没说完,周万财突然之间抽搐了起来,眼珠子瞪得凸出了眼眶,嘴角淌出带着毛的血沫子。
林秀儿抄起药柜最顶层的瓷瓶,抖出一颗腥红的药丸塞进他嘴里,转头冲着管家一声冷笑:“实话说了吧,是不是动了狐冢的青石棺?”
管家扑通一声就跪下了,脑门磕得地面咚咚直响:“昨夜里老爷带着伙计们去起棺,刚撬开一条缝就蹿出了一团黑雾...林姑娘救命啊!”
子时的梆子声透过窗纸传了进来,周万财腕子上的黑刺总算拔干净了。
林秀儿盯着铜盆里扭成一团的黑色虫子,每一条都长着狐狸似的尖脸。
正要泼药酒烧了,外头突然响起了马蹄声,屋檐下的风灯晃得厉害。
“请问村医家在何处?”
来人嗓音清朗,马蹄铁在青石板上擦出一道火星子。
林秀儿掀开帘子一看,月地里立着个穿着洋装的男人,鼻梁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