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宫人道出了原委:“你手腕的血不纯,今日改在侧颈取血。
钟太医,快些吧,误了吉时,娘娘怕是会怪罪。”
我挑了挑眉,用手支着下巴:“贵妃娘娘现在不适,怕是吃不得血羹。”
“你胡言乱语什么?”
我拒不配合,周围四五个宫人围了过来,竟是要动粗。
就在他们靠近时,我猛地吐出一口血来,喷溅在他们脸上,也瞧见了他们眼底的惶恐。
我死了,他们都得给我陪葬。
他们再怎么看不起我,也不该怠慢我。
14贵妃生辰这日的血终究是没取成,我这血一吐,还惊扰了帝王。
身边伺候的宫人纷纷被罚,就连贵妃也没逃过斥责。
两年前,冲冠一怒为红颜,皇帝下旨平了苗疆;两年后,皇帝却因一血奴下了贵妃的面子。
说到底,是贵妃没摆正自己的位置。
她自以为皇帝将我安置在她的偏殿,我就是她的附属品,任由她拿捏。
我的血应是供着皇室取用,可她为了一己私欲,将我的血卖给王公贵族,这才增加了取血的频次。
却不知,“长生”对于每一个帝王而言,都是心驰所向。
明晃晃的利益链,岂容他人染指?
贵妃自请闭门思过,装模作样将补品流水似的送到我的住处,仿若这般就可以弥补对一个奴婢的伤害。
我置若罔闻,头一次表现出了抗拒,拒绝喝药,也拒绝取血。
这一次,无人敢对我说一句重话。
15折腾了好几日,我这房间里终于迎来了贵客。
霍承轩推门而入,他眼底的厌恶呼之欲出。
他是娶妻了,可他的妻子只是一介庶女,只因他名声彻底坏了,没有哪家的嫡女会嫁他。
越是在泥潭里挣扎,他脑海里那些对我好的记忆就越是清晰。
他不明白,那时的他怎么就和魔怔了一般,非我不可。
他无法怪罪自己,就只能认定是我的错。
“一一。”
霍承轩端了药进来,劝道,“我知道你受苦了,再等等,我就接你出去。”
我看着桌上的药,冲他勾了勾手指,示意他靠近。
这样逗狗的动作,几乎是将他的尊严都抛却了。
可那又如何?
他有求于我,只能凑近。
就在他离我剩下一臂距离时,我猛然出手,簪子已然抵上他的胸口。
他是习武之人,反应极快,瞬间做好了防备,抓住了我的手腕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