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到了那天,我都会朝省道磕三个头。
那是进城的必经之路。
如果她遭遇不幸,我怀念她。
如果她活着,却不来接我,我磕死她。
看着沉默不语的姐姐,我心头涌起胜利的快感。
我本来只想吓吓她,殊不知,恐惧的种子一旦发芽,恶果的腐臭将弥漫每个因果。
5爹如愿以偿,给小弟买下2万块的墓地,没给自己留一分钱。
在一个四线小城市,绝对称得上奢侈,一般城里人都不舍得。
在我们村,更是独一份的大手笔。
买下墓地后,爹红光满面,逢人说话都多几分底气。
身为行走的2万块,我的地位水涨船高,一跃超过姐姐。
爹连续几天对我和颜悦色。
停止绝食后,爹给我解了锁,但还是让姐姐寸步不离跟着我。
我的生活恢复如常,该吃饭吃饭,该干活干活。
姐姐却不太正常。
自从我上次说了那些话,她便闷闷不乐。
尤其昨天,媒婆得知自己牵线成功,登门讨要花红谢礼。
顺带着,她询问姐姐的生辰,还要走几张照片。
媒婆走后,姐姐情绪更加低落。
大概是在认真考虑,到底该慢条斯理选良人,还是该慌不择路嫁出去。
我没心思打听她的事。
闲下来时,我就在院子里练习小跑、大跳、竞走。
临阵磨枪,希望几天后能逃跑顺利一些。
正当我按计划养精蓄锐。
张树才突然造访。
他带着6岁的小儿子,约我一同进城赶集。
“有小家伙在,你总不至于怀疑我想干坏事。”
他摩挲儿子的脑袋瓜,一脸诚恳。
小家伙稚嫩可爱,大眼睛忽闪忽闪看向我,面带请求。
恍惚间,我仿佛看见小弟活过来。
那是个被惯坏的熊孩子,生了一张好看却令我厌恶的脸。
所以我果断拒绝。
小朋友,你幼年丧母我很同情,但找我当妈真的不行。
6“说好10天,你怎么不守信用?”
先发制人,我略过小朋友的可爱陷阱,转而指责张树才。
想让我提前适应后妈角色?
你这算盘扒拉的,打鸣的鸡都要失业了。
张树才压根没搭理我,反倒进屋找爹说话。
“叔,中午不用做二妞的饭,我寻思带她去赶集,给你捎扇排骨,再买几瓶好酒回来。”
爹眉开眼笑。
“赶紧去,晚了排骨可抢不到。”
俗话说起大早赶晚集,和超市不同,集市主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