挺起胸膛,眼神像淬了毒般射向我:“还不是因为……臣认罪,请陛下责罚。”
我打断徐闻,挺直脊背跪下请罪,掷地有声。
无论如何,那所宅子的确有太多回忆,只不过我再也不想提起,尤其是在这种场合。
见我一心请罪,徐令宜突然没了兴致,随口道:“既然你认,那你便跟徐闻磕个头,道个歉,这事就算了。”
我猛地抬头,不可置信地望向她。
徐闻却大喜过望,甚至起身走到我面前低声道:“听到了吗周大人,陛下让你给我磕头道歉呢,早知如此,还不如在马车上让我打一顿呢,你说是不是周大人。”
我看都不看他一眼,脑海里浮现起三年前,沈令宜刚称帝的时候,我替她整理好冠冕朝服,下意识想跪拜送她出门。
她却拦住我,笑着对我说:“老师教我,为君者,上承天恩,下食民禄,要懂得爱护子民,体恤臣子,可在我看来,上天予我的恩,远不及老师,又怎可让老师跪我。”
前尘往事,皆若浮云。
6“臣有罪,愿受任何责罚,但要臣给他磕头道歉,不可能。”
<我眼神冷漠,紧盯着高处的人,重重一叩首。
徐闻气得跳脚,抖着手诉苦:“陛下,你看他呀!”
“你好大的胆子。”
沈令宜用力一拍桌子,咬牙切齿道。
周遭众人被吓得利索跪下俯首,噤若寒蝉。
负责狩猎场的猎官却突然求见。
“进。”
猎官进帐见乌泱泱跪了一片,赶紧麻利行礼,颤颤巍巍禀报:“陛下,狩猎场已准备妥当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只是什么?
说!”
沈令宜口中不耐烦的语气吓得猎官擦了把汗,才哆嗦着回答:“回陛下,只是原先定好的头彩火狐,咬开笼子,跑……跑了……废物!”
沈令宜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,瓜果酒水撒了一地,猎官见状赶紧不停叩头,额前很快红了一大片。
她身侧的男宠却凑上前笑道:“陛下息怒,往年不是猎狐就是猎鹿,早都腻了,今年不如换个花样,猎人如何?”
“人?”
沈令宜来了兴致。
“是啊,周大人不是说愿受任何责罚,不如让他来当这个头彩,一来有乐趣,二来讨得陛下欢心,也算是将功赎罪,陛下以为如何。”
沈令宜打量着我,突然笑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