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波纹剧烈起伏。
“别怕,”我按下呼叫铃,“这才刚刚开始。”
当值班医生冲进来时,我藏在袖管里的微型注射器刚好滴落最后一滴透明液体。
那是从苏婉儿烫伤药膏里提取的化脓菌株,此刻正顺着针孔游进顾泽的脊椎神经。
11我把牛皮纸袋拍在刑警队长办公桌上时,沾着咖啡渍的封口线突然崩断。
五年来收集的照片、录音、医疗记录雪片般散落,最上方是顾泽踩着我手背走过的监控截图。
那只被他夸赞过无数次的水晶高跟鞋,正插在我血肉模糊的指缝里。
“故意伤害、非法拘禁、教唆自杀……”队长翻到苏婉儿买通火锅店服务生的转账记录时,钢笔尖在纸上洇出墨团。
“林小姐,这些足够立案了。”
庭审那天下着冻雨。
我裹着五年前辞职时带走的旧工装,布料摩擦着后背的鞭痕。
顾泽的定制西装还沾着李昊葬礼上的百合花粉,苏婉儿脖颈缠着纱布,却不忘在耳后涂了斩男香。
“被告人顾泽,逼迫他人捐献骨髓证据确凿——”公诉人按下播放键的瞬间,我后腰的旧伤突然抽痛。
监控画面里顾泽揪着我头发往大理石桌角撞,血珠溅在他袖扣上。
他腕间那串佛珠在4K画质下纤毫毕现。
那是我跪在五台山磕了三百个长头才求来的。
“反对!”
苏婉儿的律师突然指向我,“受害人明显是自愿——传证人王淑芬。”
母亲抱着铁皮饼干盒跌进证人席时,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她抖着手打开生锈的盒盖,五年来我寄回家的带血纽扣、沾着烟灰的辞职信、还有从火锅店垃圾桶捡回来的烫伤敷料,在法庭白炽灯下泛着油光。
“2020年冬至,我女儿被锁在顾宅地下室三天。”
母亲抓起那件发霉的毛衣,袖口还拴着宠物用的铁链,“这是她爬出来时穿的……”苏婉儿突然尖叫着要扑过去,被法警按住的姿势和当年她踩着我胸口倒火锅汤底时一模一样。
“被告人苏婉儿,涉嫌故意伤害罪——”旁听席响起压抑的惊呼。
投影屏上滚动着她发给整形医生的邮件。
“要让她脸上的疤像蜈蚣一样恶心”配图是我烫伤初愈的照片。
我下意识摸了摸发烫的疤痕,那里新长的皮肉正在庭审空调暖风里突突跳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