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曾用这个手势互相打气。
沈绪的轮椅终于空荡，唯有那本笔记在风中翻动。
最后一页是他用机油写下的潦草字迹：真实世界不需要演技，你就是最好的女主角。
第十二章 永不落幕的疯人院金属碎片嵌入掌心时，我听见世界碎裂的声响。
重启装置在我手中震颤，暗红数据流沿着指缝爬上小臂，与锁骨处的电子纹身产生量子纠缠。
沈绪的全息投影正在坍缩，他的瞳孔分裂成无数像素点，每个光斑里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我们——在片场对峙，在雨林厮杀，在实验室互相撕咬。
“协议编号SY-127请求终止。”
我咬破舌尖让血腥味刺激神经，血液溅在操作台认证区泛起蓝光，“最高权限认证：林枝枝，初始实验体。”
核爆倒计时突然停滞在00:00:07。
警报灯在头顶炸成血色烟花，培养舱的强化玻璃映出我千疮百孔的身体——左眼的机械义瞳裂开蛛网状纹路，人造皮肤下的液态金属正从弹孔里渗出。
这具被改造过127次的身体，终于要在真实与虚幻的夹缝中迎来终结。
沈绪残留的代码突然聚合成手掌形状，轻轻覆盖我握着引爆器的手。
他的声音带着数据湮灭的杂音：“你早该在第三次轮回就发现…… 管理员密码是…… 是我的脑电波频率。
“我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月牙疤，疤痕内侧的微型投影仪正在播放2165年的手术画面——十七岁的我躺在病床上，沈绪颤抖着将意识上传装置的电极贴在我太阳穴，“你故意在每次轮回保留这个漏洞。”
全息地球仪突然爆出刺目强光，十万个培养舱的警报声同步响起。
我抬脚踹碎操作台的防弹玻璃，徒手扯出核心处理器。
那些缠绕着荧蓝液体的数据线像垂死的水蛭，在空气中扭动着组成最后的系统提示：[是否确认格式化所有记忆载体？]培养舱里的克隆体们突然集体睁眼，琥珀色瞳孔倒映着漫天星河。
我看到3号舱的“我”在玻璃内侧画出笑脸，7号舱的“我”用指甲刻下《深宫计》的台词，12号舱的“我”正在吞咽纽扣电池——每个动作都是我曾被困在轮回里的绝望瞬间。
“再见，我的十万场悲剧。”
我捏爆处理器的瞬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