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沈绪调试着床头的脑波监测仪,屏幕上的红色曲线突然剧烈波动,“创下了新纪录。”
我扯掉后颈的数据线,蓝紫色组织液顺着颈椎接口滴落。
窗外的阳光穿过防辐射玻璃,在金属义肢上切割出菱形光斑——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,正在用疼痛提醒我何为现实。
“那些剧情…… 都是你设计的?”
“不全是。”
他调出全息投影,密密麻麻的代码墙在病房铺展,“你的潜意识会自己生成故事。”
某个闪烁的代码块突然爆开,映出《深宫计》剧组蟑螂涌动的画面,“就像…… 你总把我写成反派。”
警报器突然尖叫,天花板洒下淡黄色消毒雾。
沈绪的白大褂在雾气中飘动,我注意到他后腰别着把老式左轮手枪——枪托磨损痕迹与三年前游乐场爆炸现场的证物完全吻合。
“你给自己植入了病毒?”
我撞翻医疗车,针管在地上炸裂成冰晶。
机械腿碾过玻璃碎渣时,看到监测屏显示他的生命体征正在量子化波动。
沈绪突然剧烈咳嗽,人造血液从指缝溢出,在键盘烙下暗红代码:“总要有个人…… 把管理员权限…… ”他扯开衣领露出胸膛,机械心脏的透明舱室里,我十七岁试镜的影像正在循环播放,“去顶楼发射塔…… 你的记忆…… ”走廊感应灯随着我的脚步次第亮起,每一步都震落墙面的仿生涂料。
透过破碎的观察窗,终于看清这座“城市”的真相——无数圆柱形培养舱排列至天际线,每个玻璃仓里都蜷缩着宋清欢的克隆体。
她们戴着呼吸面罩,胸口贴着《深宫计》剧组的场次标签。
“编号SY-127-43号实验体情绪稳定。”
机械广播在穹顶回荡,我踢开安全通道的铁门。
锈蚀的铰链发出哀鸣,门后电梯井里垂着密密麻麻的数据线,像吊死鬼的绞索般摇晃。
攀着电缆向上爬时,液态金属腿在井壁擦出火花,照亮井壁刻满的“林枝枝”——字迹从稚嫩到癫狂,记录着127次轮回的挣扎。
顶楼飓风撕扯着残破的防护服,我撞开发射塔的铁门。
全息地球仪悬浮在中央,七大洲正在被血红代码吞噬。
操作台屏幕显示倒计时00:29:59,背景是星耀传媒地下七层的结构图——那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