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母子。
他弯腰开始穿鞋,仿佛刚才那通电话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。
临走前,他却又站直了身体,看向我,用一种施舍般的口吻说道:“阿晚,其实……如果你愿意,你永远都可以是顾太太。”
我愣住了,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
他继续慢条斯理地说:“我会给她和孩子在外面买栋别墅安顿好,保证不会让她来打扰你的生活。
我们……还可以像以前一样。”
像以前一样?
他怎么有脸说出这四个字?
他甚至还“体贴”地皱了皱眉:“快过年了,一个人在家……要不要我打电话让张妈过来陪你?
算了,”他很快又自我否定,“你应该也不需要。”
是啊,在他眼里,我苏晚永远是那个“不需要”的人。
不需要陪伴,不需要关怀,甚至不需要忠诚。
这番话,比直接打我一巴掌还要让我觉得屈辱。
他把我当什么了?
一个可以容忍丈夫出轨生子,还能和另一个女人“和平共处”的大度玩偶吗?
我看着他那张曾经让我心动不已的脸,此刻只觉得无比陌生和恶心。
我缓缓端起手边那杯早已凉透的水,喝了一小口。
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奇异地让我混乱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些。
放下水杯,我抬起头,目光清晰而坚定地落在他的脸上。
“顾言深,”我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,“我们离婚。”
他穿鞋的动作猛地一顿,抬眼看向我,眼神复杂,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干脆。
沉默了几秒,他嗤笑一声,直起身子,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领。
“阿晚,”他走到门口,拉开门,回头丢下最后一句话,语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警告,“你乖一点,她不是那种会和你争什么的女人。”
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“砰”的一声,厚重的防盗门被关上,隔绝了外面呼啸的寒风,也彻底将我囚禁在这片狼藉的、冰冷的“家”里。
偌大的客厅,只剩下我一个人,还有满地破碎的玻璃、散落的书本,以及那捧被我亲手砸碎、象征着甜蜜爱情的鲜花残骸。
新年的钟声,仿佛已经提前敲响了丧钟。
03他走了。
玄关处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冷木香,混合着另一个女人陌生的香水味,像一根无形的刺,扎在我心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