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女人的脸扭曲在裂缝中,而程雪声那半边被指甲掐出深深的凹痕。
喉结动了动,他弯腰拾起照片,却在翻转时僵住——背面用红笔写满密密麻麻的“去死”,笔锋狠厉到穿透纸背。
“谁允许你碰它的?”
冷得像冰碴的声音在背后炸开。
周凛缓缓转身,看见程雪声倚在门框上。
她只穿了件洗旧的棉布睡裙,湿发还滴着水,苍白的脚踝被月光镀上一层青灰。
但她的眼神让他想起爷爷枪匣里的勃朗宁——漆黑,冰冷,上满膛。
“卷子我拿走了。”
他将照片轻轻放回桌面,抽出抽屉里的试卷时,一张草稿纸飘然落地。
非洲菊。
整整一页错题旁,全是用铅笔涂鸦的非洲菊。
细瘦的花茎支棱着,花瓣蜷曲成颤抖的漩涡。
周凛瞳孔骤缩——程父殉职的医疗队基地,就立在一片非洲菊花田中央。
“别多管闲事。”
程雪声突然冲过来夺纸,指甲在他手背划出血线。
他任由她抢走,却在混乱中瞥见花茎间藏着的摩斯密码:..-. ..- -. . .-. .- .-..(FUNERAL)。
“你爸的忌日快到了?”
他脱口而出。
台灯“啪”地熄灭。
黑暗中响起急促的喘息,程雪声的后背撞上书架,玻璃药瓶叮叮当当滚落一地。
她摸索着去捡,却被他攥住手腕。
常年握枪的茧子磨过她突起的腕骨,那里有数道淡粉色的旧疤。
“松手。”
她声音发颤。
他没有动。
月光移过她颤抖的睫毛,在下眼睑投出蛛网般的阴影。
这个距离能闻到她发梢的苦橙香,混着书包里永远备着的碘伏味。
“你继母今天又逼你吃抗抑郁药了?”
他拇指按上她掌心一道新月形伤疤——去年她被锁在实验室那晚,她生生抠烂了自己的手。
程雪声突然笑了。
那笑声像摔碎的瓷杯,尖利得刺耳:“周少爷改行当侦探了?
还是说……”她猛地拽开床头柜抽屉,抓起药瓶砸向他胸口,“你也想当我继母的狗?!”
白色药片天女散花般迸溅。
周凛侧头避开药瓶,却在玻璃碎裂声中捕捉到门外的脚步声。
保安的手电光扫过走廊。
他一把捂住程雪声的嘴,揽着她滚进床底。
樟脑丸的气味呛进鼻腔,她的脊背紧贴他胸膛,心跳快得像困兽的呜咽。
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