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处的牙印正渗着黑血。
“柔儿可比你阿姐知情识趣。”
萧承瑾的喘息混着竹叶沙响。
昭凰突然吹响竹哨,惊起的寒鸦撞碎假山藤蔓。
谢明柔的胭脂肚兜被掀到半空,正盖在闻声赶来的礼部尚书脸上。
“殿下龙纹生得妙,”她甩出凤钗划破太子衣襟,龙尾处赫然是北狄狼图腾,“倒与柔儿这毒蛊牙印相配。”
萧承瑾抓起外袍要逃,昭凰抬脚踩住他腰间的蟠龙玉佩。
裂开的玉璧里掉出半块兵符,浸着谢家军粮草被劫那日的雨水腥气。
祭天台的青铜鼎腾起蓝火时,满朝文武都在发抖。
昭凰将婚书抛进火里,金箔字迹遇热蜷曲成北狄文字。
火舌突然暴涨三尺,烧穿太子亲手誊写的“永结同心”,露出底下鎏金的先帝遗诏。
“元昭七年,赐谢氏嫡女入朝参政。”
她指尖沾着谢明柔的毒血,在火光中画出北境舆图,“萧承瑾克扣军粮八万石,换成胭脂水粉送进谢明柔闺房——户部侍郎要看看货单吗?”
礼部尚书刚掀开肚兜,就被毒血溅了满脸。
谢明柔腕间的金铃突然炸开,指甲盖大的蛊虫扑向御史台。
昭凰反手抽出玄铁戒尺,将蛊虫钉死在“牝鸡司晨”的匾额上。
“此虫名唤相思灰,”她碾碎虫尸,青烟凝成北狄王帐的形状,“需以处子心头血喂养——不知柔儿剜了多少侍女的心?”
萧承瑾拔剑要刺,昭凰突然扯开衣襟。
锁骨处的旧伤被火光照得狰狞:“三年前秋猎,殿下被黑熊袭击时,这道疤换了你半条命。”
剑尖在离她咽喉半寸处颤抖,祭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呕吐声——毒烟凝出的北狄狼影,正撕咬着大梁疆域图。
慈宁宫的地砖沁着尸臭味。
昭凰跪在《女诫》碑前,太后指甲上的蔻丹刮过她伤口:“谢家的女儿,果然都是噬主的狼崽子。”
“娘娘谬赞。”
她突然以额触地,藏在发间的蝎毒粉簌簌落下。
冰砖裂开蛛网纹,将《女诫》碑上的“三从四德”蚀成“弑君者萧”。
太后踉跄后退,撞翻了历代贵女的牌位。
昭凰就着泼洒的朱砂墨,在残碑上改写:“夫若失德,妇当弑之——姑祖母当年若懂这道理,何至于三尺白绫了残生?”
值夜太监的灯笼晃过梁间悬帛,昭凰扯下最旧的那条白绫。
褪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