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口被雨水打湿了一片。
颜书瑶没接：“你呢？”
“我有车。”
他们的手指在伞柄上短暂相触，一道闪电劈亮夜空，刹那间照亮彼此湿润的眼眶。
颜书瑶猛地抽回手，伞掉在地上。
“不用了。”
她转身冲进雨里。
靳云川站在原地，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。
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，分不清是雨还是别的什么。
远处，他的手机亮起，未婚妻周雅的短信弹出：“订婚宴场地我看好了，你明天必须来。”
04画室的门被推开时，颜书瑶正用刮刀狠狠刮开画布上未干的颜料。
“颜小姐，久仰。”
高跟鞋的声音停在身后，女人声音带着刻意的优雅，“我是周雅，云川的未婚妻。”
颜书瑶的刮刀顿住，画布上裂开一道狰狞的痕迹。
周雅环顾画室，指尖拂过一幅未完成的肖像——那是靳云川的侧脸，只有轮廓，却已足够清晰。
“听说你在做艺术治疗项目？”
周雅微笑，从包里取出一份合同，“正好，我们基金会想投资。”
颜书瑶扫了一眼条款：“作品版权归资方所有不得与医疗人员有非工作接触”。
“条件很优厚。”
周雅的红指甲点在违约金数字上，“当然，拒绝的话……你母亲的疗养费会涨三倍。”
窗外雷声滚过，颜书瑶的指甲陷进掌心。
周雅突然凑近，香水味刺鼻：“知道吗？
他书房抽屉里全是你的画。”
她轻笑，“可惜啊，他连你的手术疤痕都不知道。”
颜书瑶猛地抬头。
“别这么看我。”
周雅将合同拍在画架上，“记住，碰别人东西的代价，你付不起。”
深夜画室，颜书瑶将整管朱红颜料挤在调色盘上。
她画得近乎癫狂，刮刀在画布上留下沟壑般的痕迹。
扭曲的神经与血管交织，在暗底色上构成一颗破碎的心。
林妙推门进来时吓了一跳：“书瑶，你三天没睡了！”
颜书瑶充耳不闻，画笔蘸着颜料往画布上甩，血一般的红点溅在白色围裙上。
“这系列叫《疼痛》。”
她突然开口，声音嘶哑，“原来疼到极致时，身体会把它画成心形。”
林妙看见满地揉皱的纸团——全是靳云川的素描，有的被划烂，有的沾着可疑的水渍。
《疼痛》系列展览当天，整个医学界哗然。
“这不可能！”
一位神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