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管它叫“观音石”,说它能保佑这片土地风调雨顺。
“把他扔下江水时,我抬头看到了‘观音石’。
它什么也没保佑。”
现在大师兄永眠在“观音”脚下。
叶雨樵没有说下去,嘲讽地翘翘嘴角。
“师父为什么杀他?”
左清云毫无头绪。
他离山三年,到底发生了什么?
“因为你!
因为你背叛我们!”
叶雨樵睁开双目,用剑柄猛砸左清云的右掌。
“咔哒”。
掌间传来清脆的骨裂声。
左清云昏死过去。
清醒时,他右掌火辣辣地疼。
折断的右手为白布包裹,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它,任碎掉的骨头刺入皮肉。
叶雨樵俯撑在他身上。
染血的衣物调换一遍,全身污渍也洗清。
红色的喜被配上红色的床帐。
他们犹如刚刚拜完天地。
唯有窗台上雪白的长烛格格不入。
“滚开!”
左清云推他,奈何断筋的手脚使不出力气。
叶雨樵捏紧他的下巴,端详他那张不像江湖人的脸。
“玉面毒郎……哼。”
提及左清云的江湖花名,叶雨樵眼中闪过嫌恶。
玉面毒郎左清云,烟雨剑客白铭秋,孤雁刀莫惊龙,以及妙手郎中沈怜真,人称倾城四君子。
这四人不仅各怀绝学,且容貌出众,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美男子。
其中以左清云为首。
若无这花名,他慢说不像舞刀弄枪的江湖人,于芸芸众生间甚至像个异类。
比薄瓷还晶莹白净的皮肉,配上天人勾画的眼眉,看不出一点侠客常有的戾气。
在落月门时,叶雨樵时不时打量他,又迅速移开目光。
现在他不再躲避,只是眼神不复恭敬,犹如看着一名卑微的妓女。
“你……”左清云不知该问他为何血洗左府,还是为何以这种方式报复自己。
叶雨樵握紧他右掌,拦下他的问题。
趁他疼得颤抖,叶雨樵粗暴地撬开他的牙关。
这场纠缠终结于一阵撕痛。
叶雨樵抬起头,舌尖滚过腮帮一圈,神情冰冷地抹去嘴角血迹。
他松开左清云,起身离床。
左清云追他,牵出一串锁链声。
他的四肢被铁链锁在床脚。
“到这步,你还担心我逃跑?”
左清云仰头干笑。
他形同废人。
即便没有受伤,单论身手,他也比不上叶雨樵。
“不得不防。”
叶雨樵踢了脚锁链,镣铐撞上左清云腕间的伤口,他倒抽一口冷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