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常”二字,再抬眼,自那张残留少年气的脸上,看到一抹黯然。
这抹神情现在再度浮现在叶雨樵面庞。
他打开左清云贴身的锦囊,从里面掉出一张同心符。
符上写着“左清云”与“冯意娘”。
叶雨樵两指夹起同心符,提高锦囊细观。
“……你把你与那贱人的同心符,放在这个锦囊里?”
左清云咬了咬牙,无言以对。
这锦囊是叶雨樵给的。
五年前,他与叶雨樵以及江函雪奉师命下山,路过一家观音寺,大师兄非求个平安符。
左清云不信神佛,于是叶雨樵代他在观音像前三叩,请来一枚。
这只锦囊正是装平安符的,与叶雨樵那只绣着同样的青竹。
如今锦囊外侧多个“执”字,绣工平常。
“我给你的平安符呢?”
“那枚符毫无用处,不是吗?”
左清云嗤笑着提醒他的所作所为。
叶雨樵提住他的衣领,一把将他摔下床。
锁链绷紧扯住镣铐,铁环陷入左清云的伤口。
他咬住牙根,不愿发出一声呻吟。
“你倒是铁骨铮铮!”
叶雨樵甩手扫落桌上的茶壶茶碗。
同心符飘进流淌一地的茶水,字迹模糊成一滩黑影。
妻儿留给左清云的最后念想,消失殆尽。
“你若不杀我,他日我必百倍奉还!”
左清云怒瞪不再熟悉的师弟。
“我会杀的。”
叶雨樵回视他,目光阴冷刺骨。
左清云信叶雨樵一定会动手,可他不知道那一日何时到来。
他因伤势高烧。
叶雨樵把他抛在屋中,每日不知所踪,直至日落西山归来,往他嘴里灌苦涩的药汤,与薄如清水的稀饭。
左清云隔着门帘,偶尔可以听见外屋动静。
叶雨樵与身份不明的男男女女说着无关紧要的废话,时不时爆发出浪荡的笑声。
这不是他记忆中那位腼腆刻苦的师弟。
他不止一次追问叶雨樵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每一次,叶雨樵都似看见一堆秽物,以耳光答复他。
怒意消散,尤其喝得酩酊大醉时,叶雨樵又散发淡淡血腥味儿,摸到他床边,一次一次把他占为己有。
左清云从奋力挣扎,到听之任之,逐渐麻木。
梦里他时时错觉仍在落月门,叶雨樵仍是那名爱偷看他的师弟,睁开眼再被现实打醒。
约是他越来越顺从,叶雨樵在他面前不再戒备。
一次,左清云看见他赤裸的后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