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说：“我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窗外惊雷炸响，我突然把筷子摔在桌上。
“离婚吧。”
我说。
周明远手里的保温桶哐当落地，番茄汤泼在他白大褂上，像极了我们结婚那天他打翻的红酒杯。
他猛地站起来，椅子在瓷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
“为什么？”
他声音发颤，“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？”
我低头看着被泪水打湿的病号服，想起昨夜在他手机里看到的另一条消息。
“这次的手术费需要二十万，您考虑好了吗？”
而周明远回复的是：“我卖肾。”
02周明远摔门而去的声响惊落了花瓶里的百合，花瓣打着旋儿跌进番茄汤里。
我盯着他留在床头的手机，屏幕上还亮着未发送的消息：“陈医生，我明天就去签手术同意书。”
雨顺着窗缝渗进来，在瓷砖上蜿蜒成血的形状。
我颤抖着点开他的相册，最新的照片是张诊断书。
泛黄的纸页上印着“周明远”三个字，诊断结果栏被水渍晕染得模糊不清，唯有“晚期”两个字刺得我视网膜生疼。
“原来...你也病了。”
我蜷缩在床角，指甲抠进左手腕的静脉。
去年他说要戒烟，我笑他是怕死的懦夫，却不知道真正怕死的人是我。
凌晨四点，周明远带着一身酒气回来。
他的白大褂下摆滴着水，怀里抱着个湿漉漉的纸箱。
“晚秋，”他跪坐在我床边，纸箱里传来金毛虚弱的呜咽，“我给你找了新的化疗方案...闭嘴！”
我抓起枕头砸过去，却在看到纸箱里的东西时愣住了。
满满一箱宠物医院缴费单，每张都写着“林晚秋”的名字，手术项目栏赫然是“肾脏移植配型检测”。
周明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血沫子溅在白色床单上，像极了婚礼那天他别在我胸口的胸花。
我这才发现他白大褂下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透，后颈的疤痕红得发亮。
“为什么...”我声音发颤，指尖抚过他凹陷的眼窝，“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他握住我的手，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：“RH阴性血的肾脏很难找，我骗你说体检是为了偷偷配型...”窗外惊雷炸响，我终于看清他相册里的诊断书——肝癌晚期，扩散至肾脏。
“你个傻子！”
我捶打着他的胸膛，眼泪混着他咳出的血染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