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绣架上时,苏晚正用银针挑开旗袍腰间的线头。
请柬上“诚邀姐姐见证真爱”的字样被烛火映得发烫,她随手把请柬垫在酸梅汤碗底:“妹妹的婚礼场地选好了?
我推荐西郊墓园第三排风水位。”
“你也就现在能嘴硬!”
苏瑶扯断门帘流苏,“等我和明舟哥拿到顾家老宅的地契......”她突然噤声,因为顾沉洲正拎着食盒从月亮门进来,松烟墨香混着糖醋小排的香气漫过回廊。
苏晚就着顾沉洲的手咬住排骨,糖汁顺着指尖滴在请柬上:“顾先生,有人要抢你祖宅呢。”
“正好。”
顾沉洲掏出帕子给她擦手,“老宅祠堂缺个跪搓衣板的丫鬟。”
苏瑶婚礼当天的暴雨来得蹊跷。
苏晚踩着绣鞋迈进喜堂时,苏瑶正拽着顾明舟给顾家长辈敬茶。
鎏金茶盏突然被顾沉洲截住,他笑着往茶水里撒了把盐:“二叔公尝尝,这可是瑶瑶特意调的断子绝孙茶。”
满堂哗然中,管家突然捧出泛黄的族谱。
顾沉洲蘸着茶渍圈出某处:“顾家第三十七代嫡孙顾沉洲,八岁过继给二房表亲苏氏。”
他忽然掀开苏晚的袖口,露出苏家祖传的翡翠镯,“倒是晚晚腕上这镯子,和祠堂供着的顾家主母遗物像得很。”
苏瑶打翻的茶水泼湿族谱,墨迹晕开处赫然是苏晚的生辰八字——与顾家早夭的大小姐完全吻合。
顾沉洲捡起碎瓷片划破指尖,血珠滴进苏晚的茶盏:“滴血认亲的老法子,诸位要看吗?”
苏瑶尖叫着撕烂婚书时,十八台红木箱撞开朱门。
顾沉洲掀开箱盖,苏家祖宅地契、顾氏商行印章、甚至苏瑶藏在暗格的金条铺了满院。
他拾起块金砖掂了掂:“晚晚的嫁妆,够买你夫家祖坟吗?”
“顾沉洲你疯了!”
苏瑶踹翻妆奁,“这些本该都是我的!”
铜镜碎片里突然露出苏父惨白的脸。
他哆嗦着掏出认罪书:“瑶瑶,你娘当年把晚晚和顾家小姐调包的事......顾老爷找到证据了。”
苏晚拨弄着顾沉洲腰间玉佩的流苏:“妹妹知道这玉佩为什么缺个角吗?”
她突然将玉佩砸向苏瑶,“你六岁打碎它的时候,我替你顶了三十戒尺。”
苏晚临盆那日,苏瑶举着剪刀冲进产房。
顾沉洲徒手攥住刀刃,血珠溅在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