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避孕环——那是我去年在城里医院戴的。
井里忽然传来婴儿笑,我扒着井沿往下看,水面倒影里站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。
她抬手掀盖头,露出的脸竟然是我自己,眼角淌着血泪,怀里抱着个浑身长红毛的怪胎。
井水突然暴涨,冰凉的手抓住我脚踝往下拽,后腰斑记火烧似的疼,恍惚听见二婶在耳边念叨:“头胎落井里,二胎才能顺当...”我死命扒住井沿,指甲在青石板上抠出血印子。
井底下浮上来无数陶瓮碎片,每片上都映着张痛苦的女人脸。
最亮的那块碎片突然扎进手心,血珠滴进井水,整个井口顿时泛起血光。
女婴的脐带从井底蹿上来,这回缠的不是脖子,直接勒住了我隆起的肚子。
晒谷场方向突然响起丧锣,井水哗啦退下去。
我瘫在井台边喘气,瞅见二婶提着白灯笼往村口跑,后头跟着串摇摇晃晃的村民。
他们脚踝上都缠着红丝线,眼珠子泛着死鱼似的灰白,嘴里嘟嘟囔囔念着:“娶新娘...喝喜酒...添丁进口...”晨雾起来时,我在柴火垛后头发现个包袱。
裹婴孩的锦被里塞着把生锈的剪刀,还有张褪色的婚书,新郎那栏写着我的名字。
被角绣着七个血手印,最底下那个还是湿的。
远处传来二婶尖利的笑声,她在老宅门口挂上了两盏红灯笼,灯罩上密密麻麻写满生辰八字,最新那行墨迹未干,正是我的农历生日。
五老宅门槛上的血手印还没干透,二婶就把红盖头往我头上蒙。
她手心黏糊糊的,带着股井底的腥臭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