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。”
陈三手持银针探入老妇人的脖颈断面，针尖瞬间蒙上青霜，他用镊子夹起一片皮肉，在灯下竟透出琥珀般的质地，“这绝非寻常尸僵，倒像是...像是被冻在琥珀里的虫子？”
沙哑的嗓音突然在身后响起，陈三手一抖，银针当啷坠地。
他转头见到不良帅程九正抱臂倚在门框上，玄色缺胯袍沾满泥渍，左眼那道疤在火光中格外狰狞。
程九踱步来到无头尸体前，突然扯开尸体的胸襟。
陈三倒抽冷气，尸身心口处赫然刺着与锦袍相同的蛊虫纹，只是这刺青竟在缓缓渗出血珠。
“二十年前蜀王谋逆案，反贼身上都有这种‘血蛊纹’。”
程九用刀尖挑起块腐肉，仔细观摩起来，“当年监刑的是周兴，你猜他在刑场上看到了什么？”
窗外惊雷乍起，陈三看着无头尸突然抽搐的手指，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。
未时三刻，程九再次来到了邙山，蹲在塌陷的墓坑里，指尖摩挲着半截石碑。
泥水顺着残破的“大业十二年”字样蜿蜒而下，旁边还散落着几枚生锈的箭镞。
他忽然心有所悟似的扒开了一片浮土，在墓穴东南角挖出个鎏金铜匣。
匣内羊皮卷上的字迹被血迹浸透大半，唯有关键处尚能辨认：“...大将军宇文贺中蛊叛逃...斩其首级者赏万金...尸身须以金蚕丝裹之...”程九猛地抬头，不远处松枝上悬着半截断裂的丝线，在风中泛着奇异的光泽。
“头儿！”
年轻的不良人赵七气喘吁吁跑来，“李铁不见了！
崔县尉带人围了他家，结果那件袍子...”<程九身轻如燕的跃出了墓穴，无意间看见山脚下腾起的黑烟。
此刻李家的茅屋正在烈焰中扭曲，隐约传来衙役们的惨叫。
一道人影从火场中缓缓走出，玄色衣袍在烈火中纤尘不染，金线蛊纹如同活过来般在布料表面游走。
两个时辰之后，更夫敲响了二更的梆子时，程九正盯着义庄里的两具尸体。
油灯突然爆出个灯花，无头尸的右手无名指诡异地抽搐起来。
他闪电般掀开裹尸布，只见尸身脖颈断面生出了细密的肉芽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
程九突然冷笑，转头看向阴影处，“看了这么久，不打算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