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醒来,是在医院的病床上。
是邻居发现了我。
护士告诉我,我流产了。
我睁眼睛,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。
我想到了领证那天,季斯然从脖子红到了耳后根的样子。
想到了结婚后,他陪着我在卧室里打闹的样子。
想到了那些温情的夜晚,他趴在我的腿上,一边摸着我的肚子,一边感慨。
“阿芷,只要一想到我们以后会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孩子,我就高兴得想发疯。”
我想了很多很多,最后眼前只是不断循环昨晚他掰开我的手,说这是报应的画面。
安静的病房里只有我无声地呜咽。
眼泪彻底流干后。
我强撑着身子爬起来,回家收拾东西。
隔壁病房却传来杨薇薇孩子撒娇的声音。
“叔叔,我爸爸去世了,以后你能不能当我的爸爸?”
他眨巴着眼睛,满脸孺慕。
季斯然有些迟疑,杨薇薇也攀上了他的手臂,红着眼哀求:“斯然,阳阳还小,没有爸爸会被人欺负的。”
季斯然神色渐软。
“好吧,以后我就是你爸爸了。”
“不过,这件事别告诉阿芷,我怕她难过。”
杨薇薇母子俩相视一笑。
接着齐齐扑进男人的怀里。
“斯然你真好。”
“爸爸你真好。”
路过的护士听见,忍不住感慨。
“真是幸福的一家人。”
接着又注意到我,呵斥道:“这位病人,你昨天才流产,今天怎么就能下床呢?”
“赶紧回床上躺着,别落了病根。
还有你的家人呢?
怎么也不来看看你。”
我苦涩一笑,正准备说自己没有家人。
政委却带着妻子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过来。
“江芷,老杨说你流产了?”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季斯然听到声音,开门走出来。
“谁流产了?”
下一秒,他注意到我穿着的病号服,眼眶逐渐漫上猩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