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针锋相对春寒料峭，云低如墨，雨城今天又下雨了。
沈今昭坐在黑色真皮座椅上，长腿交叠，手指轻敲桌面。
落地窗外是城市灰蓝色的剪影，水汽模糊了高楼轮廓，也模糊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烦意。
桌面中央摊开着一份简略的文件，封面上写着几个醒目的字：“雨城老城区更新项目——地块C11征用失败”。
沈今昭静静地看着报告，眼神如刀锋划过字里行间。
“这个陆至行——”她低声道，语气轻飘却带着一丝凉意，“他一个濒临破产的小公司老板，竟然敢拒绝我？”
站在她对面的助理黄琳明显紧张了下，小心翼翼道：“沈总，他不是完全拒绝，只是拒绝卖地，表示可以参与合作，但前提是——项目不做商业化开发，只保留原建筑结构和文化风貌。”
“呵。”
沈今昭合上文件，眼底带着冷意，“雨城城改的核心，是让资本流通起来。
他想做文保工程？”
她抬头，声音极低却冷得发寒，“他在教我做项目？”
黄琳低头不敢言。
沈今昭站起身，身高一米七三的她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仍步履稳健，从容走向落地窗前。
雨点啪嗒啪嗒地打在玻璃上，像是一种无声挑衅。
她的声音轻飘而出：“我对手不多，更没空给人上课。”
说罢，她转过身来，利落地下达指令：“约他见面，就今天下午，我亲自去谈。”
黄琳一怔，随即应声：“明白。”
傍晚五点，雨越下越大。
位于雨城老城区一角的“至行建筑事务所”，不过是一间夹在民居中的两层老楼。
外立面泛黄剥落，铁门漆已斑驳，一块写着“陆至行”名字的木牌随风微微晃动。
沈今昭撑着一把黑色伞站在门前，身后是两名随行助理和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迈巴赫。
雨水顺着伞骨滑落，打湿了她米白色风衣的下摆，但她毫不在意。
助理上前敲门，没几秒，一个男人从门内走了出来。
陆至行——身形高瘦，穿着简单白衬衫与卡其布工装裤，袖口挽到小臂，手里还夹着一支自动铅笔，发尾微湿，看起来像是刚洗完头随便一擦就出来应门。
他第一眼看到沈今昭，没表现出任何惊讶。
只是扫了一眼她身后那辆车，又看看她身上的衣料与手表，轻声道：“来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