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之中,沈今昭没站在主舞台,而是在二楼观景长廊上,静静望着那座玻璃穹顶之下熙熙攘攘的人群。
她一手插在风衣口袋里,另一只手握着咖啡杯,已经凉了,但她没察觉。
手机屏幕亮起,是黄琳发来的信息:陆先生不来吗?
她盯着那行字,半晌没回。
——她也不知道他来不来。
项目完成后,他没有立刻搬回公司,而是独自去了北方,说要看看一座老厂改造案,临行前什么也没多说,只留下一张便签:“我很喜欢那座穹顶,但它不属于我一个人。
你得学着自己看看。”
她当时看完,就笑了出来。
但笑完,心里空了一小块。
傍晚,她离开会场,独自去了老城区的那条街——以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。
原本的事务所早已拆除,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小小的纪念广场,中央是一块石碑,上面刻着一行小字:“有些地,是城市的记忆。
有些人,是值得被留下的部分。”
她伸手轻轻摸了摸那块碑,像在确认什么存在过,也像在对某人低语。
“你现在,还是觉得我只谈钱吗?”
她轻声说完,仿佛听见风中有人轻笑了一声:“不是了。”
回到车上,她靠在座椅里,闭上眼,翻着手机通讯录里那个名字,指尖犹豫不定。
屏幕忽然亮起,是一条新信息。
北边的天比雨城蓝一点。
但我还是喜欢你给我看的那片城市。
她怔住。
下一秒,那串号码拨了进来。
她滑开接听,却没有立刻说话。
“你还没睡?”
他的声音透过电波,有点远,又像近在耳畔。
她点点头,又意识到他看不见,只好低声回:“没。”
“你是不是站在那块石碑前?”
她一惊。
“你……怎么知道?”
“我猜的。”
他笑了一声,“你总是会回头。”
她没说话,只是心里泛起一圈又一圈涟漪。
她一直以为她是那个“从不回头”的人,直到他告诉她:“其实你一直在等一个人能让你回头。”
他们聊了一晚,聊城市、聊老房子、聊初遇的那一场雨,聊她以前写下的那行字——“别总熬夜”。
她一边听,一边偷偷把那张纸从包里翻出来,叠好,塞进记事本最前页。
这次,不是他的纸,是她自己的。
几周后,陆至行回到雨城。
他没有敲门,而是直